么大的年纪了还不学好,要劳烦我这个老师不远万里来替他把那堂课给上完。”
“你还真的是一位有责任心的教育家!”小松绫子虽然听不太懂老人的话,什么几十年什么不学好,但她仍面朝老人深鞠一躬以送别。
这时大厅里忽然响起骚动,恐慌的人群们试图从座位上起身却被勒令停留在原本的位置谁也不准离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从出入境大厅的各个出口涌入,像一股黑色的海潮把机场的人们堵死在候机厅内。
“是黑道!”小松绫子压低声音提醒,“半个小时前就有黑道陆陆续续在机场里聚集,但由于他们并没有闹事,所以我们也没办法报警,现在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闹出动静,您先听他们的待在原地别动,虽然耽误一点时间,但是等到他们撤离之后再离开才是安全的。”
“嗯?日本的黑道已经这么猖獗了么?”老人轻轻皱眉,若有所思,“记得上一次来日本,这里的黑道还不过是一群在街头挥舞着球棍互相殴斗的混混,最差的甚至是在街头拉皮条的孩子,稍微上台面一点的也就是倒卖军用枪药的贩子,现在连国门的出入境口都敢封锁了么?时代还真是变了啊。”
大厅里一片死寂,彼此都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于是老人的自言自语就显得尤为清晰。
小松绫子傻眼了,她不明白老人怎么敢在黑道的面前讲这种话,就算您年龄大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师,但那些凶狠的家伙们手上都有枪啊。
怪不得有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和他们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年轻人还是不要冲动的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他抬手给你脑门来一梭子,说老子手上的是枪不是刀……小松绫子已经不敢往下想那幅鲜血和脑浆横飞的画面了。
黑帮的人似乎是被老人的话吸引了,忽然朝这里围了过来。
小松绫子被吓坏了,她哪里见过这阵仗啊,一边颤颤巍巍拿起电话准备通知机场的卫队,一边低声对老人说:“走啊!快走啊!”
两名头目级的人物从黑衣的人群中疾步走出,离近了甚至能看到他们的纹身。
一人的手上文着五只狰狞的眼镜蛇头,蛇头缠绕他的五指,那是佛教中的恶魔“那迦”;一人的脖颈上刺着高昂的马首,骏马喷吐着雷光与火焰……看到这两个人物逼近的那一刻,绫子觉得自己血都要凉了。
两人裹携着风声来到老人的身前站定,表情严肃得像是随时要掏出刀或枪……然后就在绫子惊诧的目光中,他们深鞠躬。
“恭迎昂热校长驾临日本!在下是宫本家的宫本英士。”
“犬山家长谷川义隆,校长一路辛苦了!您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犬山、龙马、宫本三位家主已经备好宴席,为校长接风洗尘!”
“长谷川义隆嘛,我记得这个名字。”老人平静地点点头,“你小时候好像是张娃娃脸,一定是黑道混久了总是板着一副故作高深的脸,所以现在看起来这么老相。”
那名长者被老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调侃居然毫不恼怒,反而满脸泛着“能被您记住我三生有幸”的荣光。
老人望向年轻些的那一个:“你姓宫本?宫本志雄是你什么人?”
“是,校长!”宫本英士就像忽然被老师抽中问题的小学生,“家主是我的堂兄,我也曾在卡塞尔学院进修过一年,1995级入学,因为家族变故退学,很遗憾没能完成学业!”
“退学了跑来当混混?现在日本的年轻人真是没前途。”老人摇摇头,似乎是为学生辍学转混黑道而深感不争。
老人扭头望向小松绫子,将一张洁白的方帕放在她面前的柜台上示意她可以擦擦额头上的汗:“见笑了,我说过的那些笨学生们来接我了,他们好像有些吓到你,我替他们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