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虽然在座的家主们一部分人曾是昂热的学生,但我敢断言,你们并不了解那个活了一百三十多岁的男人。”
犬山贺神情肃穆。
“一般我们形容传说,通常是在一个人死后,祭奠他留下的丰功伟绩,可昂热本身就是个传说……一个活着的传说。”
“他是狮心会的创立者之一,秘党时代到学院时代活着的最后一人,自从卡塞尔学院建校以来,昂热的校长职位就没变更过,校董会无数次想要弹劾他,但都找不到可以替代昂热的人。”
“他曾经并肩战斗的同伴是梅涅克·卡塞尔、‘酋长’布伦丹、‘猛虎’贾迈勒、路山彦……他的老师是‘银翼’夏洛、‘掘墓人’甘贝特和‘铁十字’马耶克……”
“他的身上背负着上一代秘党巨大的荣光,你可以说他骄傲也可以说他自负,但昂热的强大是公认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在面对龙王的战役中都能活下来,仇恨是驱使这个老人存活的源动力,在成功复仇之前,任何人都杀不死他。”
犬山贺掷地有声,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他们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老者的形象。
他西装革履,看上去像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可当敌人出现,老人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刀剑悬身的武士,他的刀和剑比任何人的都要锋锐,眼神也比任何人都要犀利,因为他的肩上背负着身为最后一名武士的荣誉和使命。
“是啊,和我们这样的混混不同,昂热他是公认的英雄,英雄就该有英雄的做法吧,他活在聚光灯下,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总不能学街头的混混拿起球棒挥舞吧。”橘政宗说。
“昂热太老了,他已经老成了一只狐狸,黑道在他的眼里大概就是一群国中没毕业的坏孩子在扮过家家酒。”犬山贺说,“这样的老家伙什么都做的出来,无论是英雄的做法还是混混的做法,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可我们没有杀死他的学生不是么?他的学生们在极渊计划中活了下来。”橘政宗说,“蛇歧档资料投影到身后巨大的屏幕上。
照片有些模糊和失焦,是迪里雅斯特号在深海之下录下的珍贵影像。
第一张照片是极渊外部宛若天堂般梦幻的生态环境;第二张照片是一座庞大的山脊,细看之下山脊和一艘舰船连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瘤,粘稠的液体顺着在粗壮的青黑血管中流淌;第三张照片是一座无边的城市,寂静的古城躺在无人的海底仿佛酣睡;第四张照片是一尊擎天的雕像,伟岸的龙影宛若孤高的神袛。
“这就是极渊之下的情况,根据这些照片和相关资料,我们得出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猜测。”
宫本志雄指着第一张照片和相关资料。
“根据《皇纪闻》的记载,一万年前,神连同整个高天原沉入海底,它也被彻底埋葬在这里,但是我们可以看到,极渊附近的生态环境已经被全部改变了,这里的生物基因全部被改写,成为了龙类的亚种……可是,一个死去的东西是没办法影响活人的世界。”
“因此我们假设,神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相当于陷入了一场无限期的长眠。”
“假死?”龙马弦一郎一愣。
“是的。宫本志雄移步到第二张照片前。
“医学界上认定的假死状态需要某种刺激来唤醒,于是有人从西伯利亚北部的无名港偷出了一枚珍贵的胚胎,把胚胎连同整个列宁号当作祭品沉入极渊之中,用一场血腥而盛大的祭祀唤醒了神。”
“可是,神葬所不是已经被我们彻底销毁了么?”樱井七海说,“哪怕神还活着,它也不可能在那种威力的核爆中活下来吧?”
“不对。”宫本志雄摇头,他来到最后两张照片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