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舱里的恺撒还没回过神来,他不知道明明上一秒还是在讨论轻松和谐的初吻话题,为什么忽然间就变得这么严肃。
这感觉就好像初恋女友约你出来,你满心期待着白天去玩什么晚上去吃什么,可见面后对方忽然说要带你去她母亲的葬礼,你二不兮兮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恺撒看了眼楚子航,他发现楚子航和他一样也处于一脸蒙圈的状态,显然是路明非的话太具有冲击力,被雷到了。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恺撒朝路明非试探性问道,“是因为‘男人’的话题让你不适?还是刚刚发生的意外受了惊吓?或者你真的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之类的疾病?”
“我很清醒。”路明非摇头,“蛇歧必修课拿的分数不低,我甚至以为我和你用的不是同一种语言!”恺撒抱怨,“总的来说,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急,然后度过了现在的危机,上岸后又要面临新的危机是么?听起来真像段绕口令。”
“没错,不愧中文课拿高分,老大你的概括能力真棒!”路明非竖起大拇指。
“那么,告诉我们这些,你需要我们怎么做?”恺撒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路明非漆黑的瞳孔。
“活下去。”路明非低声说,“这是唯一的目标。在黎明时刻到来之前,我们都必须要……活下去!”
……
迪里雅斯特号就像一部故障的电梯,朝着下方无尽的黑暗坠落而去,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无休无止仿佛堕向真正的黄泉地狱。
酒德麻衣被牢牢压死在迪里雅斯特号的表面,动弹不得。不仅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水压,还有向下坠落时迪里雅斯特号带来的巨大的动能,如果不是药剂改变了她的体魄,在这种深度下坠,她会在一瞬间被碾成血沫然后在幽深的海水里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下坠多久了,刚开始的一分钟她还能分出心思来读秒,但一分钟过后恐惧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意识。没有哪个女孩不怕黑,哪怕是酒德麻衣这样精英的女忍者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坠向没有尽头的黑暗深渊,灵魂好像都被甩出了身体,思维已经跟不上意识,酒德麻衣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依稀记得上一次自己命悬一线的场景,模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自己在忍者界声名鹊起后,在一次跨洋远航的私人飞机上执行刺杀政要人物的任务中。和舱内的乘客不同的是,贵宾们在高级的座椅上喝着下午茶对世界局势指点江山,而她趴俯在舱外,狂风和云在她的脸庞拂过。
当酒德麻衣任务得手刺杀完成后,她惊讶地发现飞机上居然还有另一位忍者在守株待兔,他不为任何的政客而来,目标仅仅是酒德麻衣。他破坏了飞机的动力系统,而且销毁了所有的降落伞包,为此不惜把自己的命也给赔上,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飞机失去动力飞快地下坠滑落,酒德麻衣用挂钩死死挂在机翼的一侧,好几次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甩飞了,那时的她没有能够改写血统的药剂,那股上不着天下不接地的失重感真是可怕极了,呼啸的风刮在脸上,像锋利的刀子般割得人生疼,仿佛有死神挥舞着镰刀环饲在她的左右,酒德麻衣深刻地体会到了死亡的滋味,吓得几近要哭出来。
接近海平面的时候,她已经辨认不清坠落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生命似乎来到了尽头,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她从万米的高空落下,风声几乎撕裂了她的耳膜和皮肤,她似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失去了任何的触感,只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徘徊。
“我对我还有用啊,别因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死去……我只允许你为我而死去。”
她本该坠入冰冷的海水,被拍成肉泥,但最后却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中,如梦似幻。坠落的飞机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燃烧成一团火球,所有人都死了,可她还活着。因为那个人不允许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