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我,我也不是什么少家主,我可以一事无成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放着堂堂的黑道家主不当,反而想把这辈子混完。”恺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蔑的弧度,“我的父亲也曾这样说过,他觉得家主的位置和加图索家的血统都是累赘,他的志愿大概是睡遍全天下他看上的所有女人,可那些女人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为他的财富和地位才愿意给他睡,也许还有他的脸,但那张脸也是家族的血统给予他的,如果他不是生在加图索家而且长相丑陋,只凭那混账性格不会有任何女人愿意嫁给他。”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黑道少家主,我连一份卖防晒油的工作也找不到?”源稚生问。
“不,那时候你根本就不会想卖防晒油。”恺撒说,“人们都是这样,身居高位的权力者嚷嚷着想要自由和清闲,所以那些有钱人都喜欢在乡下买别墅,可他们少有时间去住,把房子放在那里当成一种心理安慰。但身在底层的人却又向往着财富和权力,为了爬上高位他们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句话说,你总会对你拥有的不满足,向往你没有的东西,不管那东西值不值钱。”
源稚生沉默了好一会儿:“加图索君,如果你是那只叫乔治的象龟,你会怎么做?”
“什么意思?”恺撒没能理解源稚生想问什么。
“乔治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平塔岛象龟,科学家们从世界各地找来母象龟们和他交配,想把这珍贵的物种延续下来,可乔治对任何母象龟产生兴趣。”源稚生说,“这些母象龟里一定有象龟界的大和抚子或是象龟界的奥黛丽赫本,我的意思是,乔治见过全世界的漂亮象龟,但它不想和其中任何一只交配,因为这不是它想要的,在象龟界乔治只是一只平凡的象龟,它的地位和意义都是人类冠以它的,不论它如何珍稀如何衣食无忧,它仍然向往着当年的平塔岛。加图索君,如果你是乔治,你会和想象龟界的奥黛丽赫本繁殖后代,还是会想爬回当年的水坑,在泥里打滚。”
“虽然奥黛丽赫本很难让人拒绝,但我依然还是想爬回自己的水坑。”恺撒皱眉,“繁殖后代的工作应该是基于爱情之上,如果是为了科研而被一群身穿白衣的神经病们和一个绝世美女关起来,被观察我们交配什么的……想想都令人恶寒!我会忍不住把这群恶人都给咬死。”
“所以加图索君,我和你父亲不是同一类人。”源稚生轻声说,“我小时候过着很平凡的生活,我的身份是骤然富贵起来的,可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源家的延续和声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平凡与富贵两种人生我都体验过,去天体海滩上卖防晒油依旧是我的人生理想。”
“你现在就可以去,你是一个独立的人,独立的人就该是自由的,虽然你走了可能会被家族的官吏骂成最不负责的少主,但你在乎这些么?”恺撒反问,“你在乎的应该是漂亮女孩都坐在飞机的经济舱还是头等舱,让你决定你该买哪张票,还有你的审美观是倾向欧美的女人还是日本的女人,如果你喜欢日本女人就趁着今夜还是黑道老大的身份从这里拐走一个女孩和你一起逃离东京,明天晚上抵达法国的时候你们就是私奔成功的男女,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么?”
“樱就很合适!”路明非猛拍桌子。
源稚生怔怔地看着这些神经病,虽然这些人嘴里依旧是一番中二的胡话,但他从没觉得这些神经病有这么顺眼的时刻,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传染了,于是斟满酒,高举酒杯:“很浪漫,大家为浪漫的梦想喝一杯!”
四人把瓷杯碰得“乒乓”响,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