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上报,留存档案即可。若事态紧急,必须上报的政务,全权交由本宫做主。” 后宫干政实为大忌,六位大臣迅速交换了眼神,无人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郭云岫静了一下,补充道:“当然,也由本宫负一应责任。” 大臣们这才恭敬下跪,齐声道:“谨遵圣谕。” 这一日,入宫的除了六位尚书,还有一人,乃金科状元辛笙云。 消息一经传出,京中众人皆是暗暗揣测,都在等着看这位状元郎是否踏上了青云梯。 辛笙云出宫后,各方势力多加关注,他却再没入过宫。 整日里,访学问友,到处奔波,凡学子中有条件贫困者,他会为其提供住处衣食,凡冤屈者,他为其喊冤平反,凡身患疾病者,为其请医买药。 短短两三月的时间,辛笙云便收下门客众多,成为了京中声望第一人。这股东风,还吹到了朝堂之中,不少与他志同道合的官员纷纷向其靠拢。 于是,京中官员渐渐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吏部尚书为首的守旧派,一派则是以辛笙云为首的改革派。 改革派中年轻学子居多,提出了众多改革意见,动摇了贵族根本,双方利益冲突之下,矛盾越来越深,直至水火不容。 郭云岫稳坐后宫,任其争斗,同时,她也因为改革派的鹊起,手中开始握有实权。 这些日子,赵襄的状态很不稳定,时醒时昏,醒时也神志迷蒙难以沟通,似乎病入膏肓。 郭云岫每日例行去看一眼,其余的任太医院如何用药,天道观如何用丹,都是他们在各凭本事。 今日,到了该去看赵襄的时辰,轿撵等在殿外良久,也没见郭云岫有半点要动身的意思。 天一黑,郭云岫早早屏退下人,熄灯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窗边轻微的响动,几息后,一盏烛火接近,床帐被掀开,郭云岫一双眼睛清明地看向来人,须臾,她轻轻叹息:“你不该来的。” 算下来,也就是这几日,行军该到达京城外了,他来得这样快,应是日夜兼程地赶回来。 来人正是成戈,风尘仆仆,踏月而来。 闻言,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赵襄的病是假的。” 郭云岫摇头,半坐起身:“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只是没有严重到卧床不起神志不清的地步。” 她仔细端详着成戈,跳动的烛光里,他一身即便尽力掩盖也无法遮住的戾与煞。 确是一把开了刃的好刀。 郭云岫的眸中流露出浅浅的笑意,明明说着生死攸关的话,语气却像是闲话家常:“他演了这么久的戏,故意示弱,就是在等你独身闯宫,好将你拿下,偏你还送上门来。” 烛台搁下,成戈同样一笑,眉目间锋芒乍现:“让他来。今夜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离开。” 他拦腰将人抱起来,紧紧锁入怀中,一颗飘忽的心才算是微微慰藉。 “我们离开这里。”成戈单手展开斗篷,裹住了郭云岫。 这段时间的经历将成戈打磨得强势,要是放在从前,他总会先问一问郭云岫怎么想,也不会真的和赵襄起正面冲突。 郭云岫顺着成戈的力道下床,他蹲下身帮她穿鞋袜时,她突然发现他的发顶已冒出了几根华发。 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处,郭云岫注视着仰头的成戈,柔声问道:“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