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不经折腾已经损毁,露出了里衣,她随手披上一件斗篷,返回查看。 这么一点时间过去,赵襄的神智恢复了五分,眸光可以随人而动。 曹公公将外头的险情又报一遍:“皇上,含章殿相邻的院子着火了,火势眼看就要烧过来,您还在先回乾明殿歇息吧。” 这时,成娴跌跌撞撞跑进来:“陛下,陛下……” 她梨花带雨地一头扎进赵襄怀中:“陛下,外面走火了,臣妾担心您的龙体!” 赵襄被这一撞,彻底清醒,他垂眸平淡地睥了一眼怀中如泣如诉的美人,冷漠抬手。 曹公公立即上前,扶住赵襄的手臂:“皇上,您头还疼吗?您慢点儿起。” 成娴懂眼色地扶住另一边,也不哭出声了,默默掉着眼泪。 烛光下,赵襄眉目苍白,死气沉沉,活似一株枯败凋零的草木,不过一个起身的动作却显得异常艰难。 “咳咳咳……”还未完全站起,他竟差点咳得坐回去。 曹公公脸色大变,朝外高喊:“来人啊,宣御医!” 赵襄摆手:“咳咳……咳咳咳……先回乾明殿。”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赵襄被簇拥着离开,侍卫随护在侧,含章殿的其他宫女太监,因为‘秽乱后宫’一事还未定案而被全部收押。 偌大的宫殿,郭云岫独自静坐,听着殿外喧嚷的救火声。 阿越走进来,不知缘何,赵襄特意放她回来。 郭云岫看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受伤吧?” 阿越摇头:“没受伤。” 顿了一下,阿越上前小声问道:“外面的火?” “没事。”郭云岫轻笑一声,有些淡淡的疲惫,“既是特意解围放的火,那便烧不过来。” “对了,我把它放出来了。”郭云岫从枕边拿起发簪,递给阿越,“你收一下。” 阿越接过簪子,又从腕间的五色珠串中碾碎一枚珠子,将其涂抹在珠花之上。 发簪靠近郭云岫鬓边,一缕黑线呈半弧线没入珠花,阿越当即拧动珠花,将唯一的缝隙紧紧合拢。 做完这一切,阿越小声询问:“娘娘要不要先歇息?” 郭云岫摇了一下头,靠在床边:“今夜还没结束呢,估摸着等乾明殿里御医走了,会有新的旨意过来。” 她打了个哈欠,倦意满满:“再等等吧。” 这一等便是将近一夜。 二更天的时候,外头的火终于被扑灭了,火势只堪堪撩到了含章殿最西边的外墙,离主殿距离还远。 到了三更,乾明殿的旨意姗姗迟来,是一道口谕——淑妃郭氏内德有亏,言行无状,着即刻起,降为庶人,打入冷宫。 来宣旨的太监,守着郭云岫与阿越,只让两人收了几身简单的衣物便立刻赶她们离开。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去冷宫的路越走越偏僻狭窄。 到了后来,道路两侧都没了灯笼,唯一的光亮来自她们身前带路的小太监。 阿越担忧郭云岫看不清路况,挎着一个小包裹,搀扶着她行走。 冷宫再远,总有走到的时候。 小太监叩开紧闭的宫门,另一位看上去年岁稍大的太监自门后露出半张脸来:“谁啊?” 小太监侧了侧身,让他看到身后的两人:“王公公,我乃奉旨送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