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若殿下在东宫出事,太子必遭天下人所耻,身败名裂。”杜如晦说道,“要是陛下知晓,定会责罚,故而太子绝不会铤而走险。但此次设宴若是齐王出的主意,那可就不同了,所以,殿下要防之人,应是齐王,而非太子。” “克明所言有理,方才出宫之后,我见齐王朝东宫而去,必是元吉出的主意。”李世民说道,“元吉在太原时,擒虏民女,被我惩罚,定会怀恨在心。” “即使如此,秦王务必小心行事。”房玄龄说道,“殿下只带二位将军,尚有风险,何不再带一人?” “何人?”李世民问道。 “淮安王李神通。”房玄龄分析道,“淮安王乃是陛下堂弟,是殿下堂叔,又与秦王府走动颇近,既然是家宴,淮安王一同前去无可厚非。况且,有他在,料想太子与齐王也不敢造次。” “甚好!”李世民当即吩咐道,“来人,快请淮安王。” 酉时三刻,李世民率尉迟恭、侯君集和淮安王李神通前往东宫赴宴。 宴上,李建成面南而坐,左侧分别列坐李世民、李神通、魏征、唐临和徐师谟等,右侧则列坐东宫参将,有李元吉、李瑗、冯立、薛万彻、谢叔方等,尉迟恭和侯君集立于李世民左右护卫。随即,李建成命东宫舞姬献上歌舞助兴,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吃的喝的,十分丰富,可谓是“绮肴溢雕俎,美酒盈金觞”。舞乐过后,李建成提杯祝酒,说道:“诸爱卿皆是我大唐栋梁,为我朝创立和兴盛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第一杯酒,本宫敬诸爱卿,彩!” “彩!”众人纷纷起身,端起酒杯,齐声喝道。 李世民将酒杯往唇边一沾,并未饮酒,仅是做个样子罢了,随即坐在位置上,警惕地环视四周。“这第二杯酒,本宫敬秦王,抵御外侮,扬我大唐国威,彩!”李建成端着酒杯,朝着李世民敬道。 “彩!”众人也跟着附和。 李世民依旧将酒杯碰一下嘴唇即止,就这样,虽酒过数巡,却滴酒未沾,对美味佳肴也一口未尝。不多时,齐王妃杨氏在李元吉的示意下,端着酒樽来到桌前斟酒,见李世民杯中酒未动分毫,淡定地说道:“臣妾听闻秦王酒量如海,何故未饮半分?” “齐王妃哪里话!”李世民瞧了一眼,久闻杨氏生得灿如春华、姣如秋月,果然名不虚传,便应和道,“太子设宴款待,臣弟心中惶恐,竟不料弟妹也在此,难不成?” “二哥这可就见外了!”李元吉听后,随即起身说道,“内子虽是女流,却也是自家人,难不成二哥还怕弟妹敬酒不成?” 此话一出,李世民断定酒中定有猫腻,遂恶狠狠地盯了李元吉一眼。李元吉见状,顿时觉得浑身一阵寒凉,鸡皮疙瘩经不住直冒,不敢再作答话。 “二弟,何故如此拘谨?”李建成见场面有几分尴尬,便开解道,“今日设宴,主要是为你接风洗尘,只管吃喝,不论其他。” 李世民心中更加疑惑,难不成太子并非要害自己,而是齐王设套? “太子厚爱,臣弟心领了。”李世民起身拜道,“只是近来劳累,身体欠佳,不宜饮酒罢了,还望太子见谅。” “无妨!身体要紧。”李建成笑道,“二弟若是不想饮酒,咱们兄弟改日再饮不迟。” 这时,齐王妃杨氏端起酒杯,欠身说道:“臣妾只不过是敬仰秦王威仪,故而冒昧敬酒,秦王若是不能饮,我饮此杯罢了。”说完,齐王妃杨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世民心中念道:这女人,果真狠毒。念头一起,不由得心火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