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靖命火头置办了酒肉,宴请营中兄弟。营中各级军士对李靖无不感激。 次日,升帐议事,李靖巍巍坐于上位,堂下分两列入座,张宝相立于李靖身后,身姿挺拔,倒是有点当兵的模样了。 “从今日起,重新编制。以十人为一班,设班长;五十人为一队,设队长;一百人为旅,设旅帅;三百人为团,设校尉。”李靖正色说道,“如今,我军仅有千余人,故设三个团和一个旅,分别是骑兵团、步兵团、玄甲团和骑射旅,此三团一旅由我直辖。今后帐内议事,旅帅及以上职位方可入帐,旅帅每日负责军事操练,责任重大。” 军队编制重新进行了整理,李靖命张宝相登记造册之后,上报王仁恭,再由王仁恭上报兵部存档。一切都是重新开始,李靖上任之后,便直接住在了军营,连郡丞府都很少回了。 李靖心中明了,这是一个烂摊子,可越是这样的烂摊子,越能体现出自己的才能。所以,李靖越发有干劲,准备大展拳脚。 三个月时间一晃而过,重新进行了编制后的军队,已经逐渐形成战斗力。周边郡县的青壮听闻李靖治军有方且爱兵如子,都纷纷赶赴马邑参军,军队规模也翻了一番。如此一来,李靖已经手握两千兵马。 张宝相跟随李靖,已有大半年时间,平日里跟在李靖身边跑跑腿,打打下手,帮李靖料理一些杂务。李靖对待张宝相,如同亲兄弟一般,闲暇时传授一些基本的近身格斗技巧。张宝相体质不错,参悟得快,加上自己勤奋练习,身手比营中一些参将还要好上许多。 亥时将过,张宝相独自一人在营外练习剑术。张宝相是贫苦出身,能吃苦,况且能遇上李靖这样的好上司,他只想通过勤学苦练,将来有一天能为李靖争脸。听到身后有一丝轻微声响,张宝相立即收住剑势,喝道:“是谁?” “宝相,是我。”李靖轻声说道。 “原来是大人,我还以为是谁呢。”张宝相收起重剑,“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心里不安。”李靖捡一块石头垫在地上,墩身坐下,“如今开春了,突厥人也该有所动作了。” “大人或许是多虑了,去岁突厥人围困雁门,久攻不下,想必是有了前车之鉴。”张宝相径直坐在地上,“况且如今有大人亲自坐镇马邑,料想突厥人也不敢再来了。” “哈哈哈哈,宝相啊,你还是不了解突厥人。”李靖笑道,“突厥主要以游牧为主,居住不定,若是遇上好时节,自然不会进犯大隋。如今寒冬一过,想必突厥的粮食也吃得差不多了,况且北方水草长势不佳,所以我猜测,出不了一个月,突厥应该就会南下了。” “那可如何是好?”张宝相问道。 “我且问你,一支军队如何才□□?”李靖反问道。 “之前大人讲过,一支军队要有好的将领,还有敢于赴死的士兵,上下一心,才能无往不胜。”张宝相笃定道。 “没错,但也不全对。”李靖说道,“从古至今,君王、帝王都认为,只要用好了统帅,练就一支铁军,就能打赢战争。事实上并不仅于此,如果遇上敌方有更优秀的统帅,岂不是必败无疑了?” 张宝相若有所思:“愿听大人教诲!” “打造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是一支军队的基础,将领能够听从统帅的指令,是作战的前提,统帅能够在对阵时随机应变,是战胜的关键。而这些都需要有一个基本的支撑,那就是如何掌握敌方的规律。”李靖解释道,“现在,我们的士兵具备了作战的能力,将领也服从命令,统帅制定了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