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诚挚,眼中也含着些微泪光。 梅渡言叹了口气,坦然道:“走到今日这地步,是我自己选的,无悔无愧,老将军也不需为我惋惜。” 西门重觉摇头无语,道:“我……哎,好吧。” 寒歌道:“梅统领,这么说你是不肯奉还手里的东西了?” 梅渡言道:“只要你们放咱们走,东西咱们自然会还的。” 寒歌道:“妄想!” 西门重觉拍了拍寒歌肩头,道:“先禀明了圣上,由他裁决吧。”寒歌想也只得如此,回身吩咐身后的兵卫。 柳惜见和李允贤互使了个眼色,她再一拉梅渡言衣角,道:“走!” 梅渡言猛悟过来,寒歌却也听见柳惜见的话,闪身上前要阻拦。柳惜见看寒歌递剑刺来,忙伸手中的牌位出去,寒歌看柳惜见举牌位挡架,不敢任剑砍落在牌位上,只得折身撤剑。此时李允贤和梅渡言、白珍三人已纵上屋顶去。寒歌退下后,柳惜见也跃上屋去,跟着李允贤等人向屋后逃行。也不知是不是寒歌诸人无法,半晌才听到他们下令追拿,只是此时柳惜见几人已逃得远了。 适才一番大闹,几人将左近的郑国追兵大半引到了祠堂四面,这时他四人飞跃过了祠堂向北再行,却是没甚阻碍了。提心吊胆到了李允贤所说的地下石渠,梅渡言与李允贤合力打开那阴井盖,柳惜见最先下石渠,落地后晃亮火折照明,再将白珍接了下来,待李、梅二人关了井盖下来,四人才顺着石渠前行。各人手中的灵位不敢便扔了,仍是拿在手里。 那地下石渠虽能容人,却不甚高,几人都是要伏低了身子行路。渠中阴湿,恶臭熏人,一不留心还沾上种种泥污,逃命紧要,各人也只得忍了。不时遇到什么鼠虫,都会把白珍吓一跳,石渠不高,梅渡言不能背负白珍,便牵着她手,再遇到鼠虫,先驱走了再让白珍走过。 四人曲曲折折行了一路,寻摸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尽头。 石渠出口被一道铁网拦住,李允贤打开了那铁网,几人来到河中,那河水仅到膝盖,各人便涉水到了对岸。 过了河后,李允贤便道:“还有两个兄弟在前面的林子里等我,几位可要跟我一起过去。” 梅渡言道:“这里没有躲藏的地方,去林子里也好。” 李允贤道:“多谢,几位随我来。”说着便上前带路,柳、梅等人随他入了林子,行出一阵,到了一藤蔓裹绕的大树下,李允贤轻轻吹了声口哨,那树上便即跳下两个人来。 暮色掩人,柳惜见只见那两人和李允贤差不多高的身材,看不见他们面容。那两人见眼前这么多人,似乎也吃了一惊,身子微微动转,却不上前。 李允贤道:“他们是我的朋友,都是自己人,咱们一起出来的。” 那两人这才躬身道:“大人!” 李允贤上前去,道:“怎么就你们两个,还有一个呢。” 那两人不知是谁道:“大人,咱们这边说话。” 李允贤知出了事,呼气声也重了。他回头同柳惜见等人道:“柳姑娘、梅兄、白姑娘,你们在这等等。” 柳惜见道:“是,李二哥。” 李允贤同了那两人离去,过得一阵,柳惜见听得脚步窸窣之声,抬头一看,见李允贤几人回来。她还不及说话,李允贤便道:“柳姑娘,你能来一下吗?” 柳惜见走去,道:“何事?” 李允贤似转头看了看梅渡言和白珍两人,隔了片刻才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