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累了,不妨起身走动走动。” “老王妃有话便直说罢,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兜圈子的。”她一向不是个听劝的,尤其不听对手的劝,只是那话听着奇怪,她少不了在宽大的衣裙底下略动了动自己的双腿。这不动便罢,稍一挪动,便有从骨子里钻出来的痛意,如被锤砸千万次般,不得动弹。 她面上不显,脸色却已经有些不寻常地发白,这不是什么好预兆,“老王妃,该不会是给本殿下了蛊罢。” “想来周军师应当说过,认过主的蛊虫只有蛊主能下。”她起身走到付泠鸢身边,“皇太女太不小心了,战场那样的地方,怎么能亲自上阵呢?” 双生蛊必定是要同时下在两人身上才能成,只是这蛊虫总需要适应宿主的身上的气味血肉,没有个五六日总是醒不过来的,付屿宸躲了这些日子,终于等到他们两人身上的蛊虫苏醒,自然是要有所动作的。 “叶将军如今的性命与皇太女的性命相连,即便他要自尽,也总得想想,北楚日后若是因着他的自尽而江山无继,叶家多年的名声会是否还能如现下一般。” 付泠鸢转而看向初三,他自进门起便就沉着脸,这神情她是能猜到叶相域的情形恐怕不好,只是能有多不好却揣测不到,她垂下一边手臂,用衣袖挡住大半手指,轻轻敲击自己的腿侧。初三想是知晓她在问什么一般,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这便是默认叶相域的双腿的确是出了一些问题。付屿宸的手段高明,诚然,这其中也有她太过轻敌的缘故。 “本殿要做何抉择,便不劳老王妃费心了。”她扬声唤了外间守候的随侍,“王府主院空旷,老王妃一人住着或许不大习惯,将她与这些个陶罐一道,送去会客厅罢。” “老王妃别忘了。”付泠鸢靠在太师椅上,如无事人一般强忍着痛回击了一句,“这里边,总还有尚未认主的蛊虫。” …… 周珏面色难看地请求付泠鸢露出一小节手臂,因多日奔波而终于有了些线条的玉臂之上,长出了一条不甚明显但却十分突兀的红线,几乎快要回环成圈。 “你们苗疆的蛊实在不大好,这不是叫人一瞧便知晓自己身子里有了蛊虫。”她此刻还有心思玩笑,是为了叫外边人还在搬着东西的人以为此事并不要紧,也免得乱成一团,生出什么不大必要的事端。 待整个王府静了下来,周珏才又道,“只有双生蛊才会长出这样的红线,下了双生蛊的,一向也不在意被下蛊之人是否知晓。” 原本就是无解的,有了这条线还能成为对被下蛊之人的警示,这红线也并非一直不变的,倘若两人之中,有一人性命垂危,那这线便会慢慢合拢,“若是一方宿主亡故,另一方手上的红线便会合拢成圈,三日后,亦会……” “会死。”付泠鸢接过他的话,这些事此前已经说过,她记得清楚,很是不必再遮遮掩掩,她轻轻戳着自己痛的几乎已经麻木的双腿,转而去问初三,“可见着你家将军了?” “见着了。” 他不止是见着了自家将军,甚至还见着了,衡阳王。 “见着了,便就将该说的都说个清楚,你们将军面前,你也是这般回话的?” 她的耐心有限,尤其是现下这般情况有些超出控制的时候,快些理清所有掌控在手中的消息,或许还能有别的法子。 “衡阳王的藏身之处离着衡阳并不远,就在齐凉山往东十里,那处山路难走不说,可以藏身的岩洞也实在不少。” 那处大约能算得上付屿宸最后的依仗,因着里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