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被朝廷接管,再无复起的可能,这王府,自然也是处处都是方便说话的地方。 她随意找了一处稍有凉风之处,站定之后便直接开口道,“本殿觉得上回与军师的交易有些不妥。” 见着周珏的神色如常,没有一点儿意外,她便知晓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如他这般会做交易的人,恐怕也正等着自己先开口,“那样的交换似乎对军师有些不公,不若这般,待你入京后,若是祁九姑娘愿意,本殿可许你们离开建康,随意去往北楚的任何地界。” 周珏垂首想了好一会儿,这大概算得上是一个极大的让步,只要人离开的建康,朝廷多半也不会一直着人盯着他们的动向,届时天下太平,过上个一两年,日后便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况且,这也是两方都能接受的让步,倘若今日付泠鸢提出什么更诱惑的条件,他反而是不敢答应的。 “在下需要替殿下做些什么?” 那些被放进主院的陶罐大约是个威慑,王府之中的这么多主子,未必人人都知晓先衡阳王的身世,自然也并非人人都知晓什么蛊虫的,但老王妃一定对此事一清二楚,将那些东西搬到主院,只怕还有别的用处。 “本殿到还从未见过受蛊虫驱使的人是什么样,自然是想要见识一番。” 那样多的陶罐,其中定有尚未认主的成虫,周珏既与付屿宸的血脉相近,想叫这些蛊虫认主大约也不是什么难事,付屿宸手中既然捏着一个人质,她在衡阳,自然也要找上一个人质,否则岂不平白落于下风。 “殿下的手腕非同一般,可见民间传闻也并不可全信。” 民间百姓都快要将她传成百年难遇的惊世明君了,自然,这样的说法多半是从云洲传出的,加之她这些日子在寒门学子之中的口碑实在不错,有这样的名声也并不奇怪。只是周珏这话说得讥讽,虽是事实,可总叫人听着不大舒服。 衡阳王府这一脉实在是惹人厌烦,今次若不能斩草除根,日后事情只会变得越发棘手,更何况,云州城外,还有贺搂正在虎视眈眈。算着日子,贺搂的乱象也快平息了,留给她的时日实在不多。 “本殿的手腕如何,与军师实在没有什么干系,你只需,按吩咐做事便好。” “是,在下一定听殿下的吩咐行事。” …… 主院廊下被密密麻麻地排满了陶罐,老王妃神色不变,瞧着便是知晓那里边究竟是放了什么的。 见着付泠鸢领着周珏前来之时,她那脸上终于有了一些不大自然的惊诧。衡阳被付泠鸢掌控,他这个军师出现在何处都不应当出现在自己面前,尤其是现下这种满院子都是蛊虫的时候。 当初为了将他从云洲请来,用了不少法子,最后才借着祁妍的光将人请来,至衡阳后,她自认王府对他及祁妍都厚待到了令人不解的地步,即便如此,他也从未能将自己的忠诚,分一丁半点给衡阳王府。 “皇太女放着这样多的东西,不知有何用意?”她站在那一排陶罐之后,离着也是极远,这些东西她虽知晓可到底也还有些顾虑,日常放这些东西的地方她也从不踏足,现下骤然看见,少不了汗毛伫立。 见着她似乎有些怕,付泠鸢的半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这本就是一次试探,而试探的结果很叫人满意。 “从王府里挖出来的东西,协镇司的人不敢擅专,便只能送到老王妃这处暂存。”她拿起其中一只,跨过这些陶罐便走向老王妃,“不知里面是些什么,老王妃可愿为本殿解惑?” 说着便要陶罐上盖着的,用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