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来消息,太子中毒,今日想必是没法来这里了。烟儿可伤心?” 程肆卿再次挑起苏音的下巴。 明明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见,但他就是习惯强迫她用那眸子对着他。 如此模样的她,让他特别想将她的茫然与纯粹都给蹂碎。 苏音的语气不见一丝一毫的异样,“有何可惜的?能陪在大人身边久一点,那才是烟儿的希望。” 听到他的话,程肆卿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 或许是相信了,但又没放在心上。 “戴上面纱,本官今日要见几位客人,你陪在身侧。” 他松开手,冷淡道。 …… 程肆卿是在程府设宴的,故而苏音被老鸨一顿收拾之后,便以一顶轿子抬回了程府。 她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到一张凳子上坐下。 虽看不见,但察觉到身边的凉意,她便知道程肆卿就在旁边,而且还用眼神打量她,仿佛她是一件物品。 阿难则是在旁边给她说明情况。 “音音,你现在和程肆卿坐在屏风后面。他的客人都来了。” “有八个人,都是朝廷重臣,他胆子好大啊,将这些人都约到程府来,他是不打算隐藏自己谋反的心了吗?” 听着阿难的话,苏音的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讥讽弧度。 因为程肆卿手里握着“长生”的法子,所以皇帝将他视为唯一信任的人。 他说什么,皇帝都相信。 即使现在有人跑到皇帝面前说程肆卿要造反,被丹药吃坏了脑子的皇帝也只会呵斥那人陷害忠臣,然后下令砍了他。 所以,程肆卿如此狂妄,旁人也无可奈何。 “这酒是千金酿吧,千金难求一壶,丞相大人竟让我们给喝了,三生有幸啊。” 这个时候,一个谄媚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是当朝少保,刘少保。 他是第一批主动投靠程肆卿的人,也是他最会巴结人。 剩下那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纷纷应和。 “不过几杯酒,你们替本官办了那么多事,这酒你们该喝。”程肆卿转着酒杯,凉声道。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我们都是慧眼识英雄的人,您是这乱世的英雄,我们不跟着您,还跟谁呢?” 又是那刘少保开口了,他那语气更加的谄媚。 “是吗?那本官怎么听说,有人私下见了太子。” 程肆卿冷笑一声,手里的茶杯也放下。 “哒”的一声,让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了。.. 就连谄媚花多的刘少保脸色都僵了起来。 漫长的沉默过后,程肆卿拉起苏音的手,一根根地把玩着,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本官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想与我为敌,可以。现在便说出来,这程府的门你还是可以活着走出去的。” 活着走出去? 是活着…… 但没说,是完完整整的活着啊。 只怕会缺胳膊少腿吧。 毕竟,之前有个老臣在圣上面前参了程肆卿一本,结果人还没有能走出皇宫,便被他当众活生生给砍断了双腿。 圣上对此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