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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祐,再也说不出调戏的话来。

她只好坐回梨木圈椅。

干咳几声,轻呷口热茶。

男人双手交叉抱胸,左手指端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右臂,忽然来了一句:“自大齐开朝以来,科考仅考四科,分别是诗赋、经义、论与策。”

公主双眼从茶杯中抬起,她略微诧异:“你说这个,作甚?”

裴行祐笑笑,接着道:“而樊诘此次春闱,试策分最高,而此科出卷考官与评卷者,正是吏部沈侍郎沈大人,按照以往惯例,沈大人会很欣赏樊诘,甚至将他招入自己门下。”

公主置下茶托,手撑鬓角,来了兴趣:“你接着说。”

“凭公主能力,捏死樊诘比捏死只蝼蚁还要容易,但是公主不会杀,因为公主一开始……要的根本就不是樊诘的命,而是他的人。你想要樊诘做公主府在吏部的眼线,可却又对樊诘此人之品行与忠诚不放心。”

“而恰好就在这时,公主从我的身上逮到了状元郎软肋,且掌握铁证,这样公主就可要挟状元郎替你做任何事,比如,替你掌握情报,扳倒沈牧。”

清脆掌声一顿,一顿在昏暗地窖里回荡。

公主站起身来,环腰玉佩鸣响,她踱步至裴行祐面前,站定弯唇:“你说的不错。”

“只不过。”萧锁月凤眼微眯,话锋一转:“只猜对一半。”

“本宫从来都没曾想去扳倒沈牧。”

“本宫是与他有过节,但只属私怨,朝堂天下,上位者岂能任私仇随心处事?沈牧虽为人刻板固执些,却是少有的清廉为民,忠厚公正之臣,况且,圣上近来要修的《天嘉全书》,沈牧博文强识,是最好的主撰人选,本宫又怎么会动他。”

“让樊诘进去,不是陷害沈牧,而是……”

“保护他。”

萧锁月淡淡道。

裴行祐目光闪了闪,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萧锁月早已懒懒靠回圈椅上闭紧嘴,不再说话了。

保护……

整个朝堂,除了镇国公主,还有谁有报复沈牧的动机?

这天底下的斗争,不是为情,就是为利,既然与沈牧有怨气的公主并不想害他,那么,想害他那一方势力,便是为了利益。

一个名字很快便浮现裴行祐眼前。

庆国公,辅国大将军,徐蹊成。

沈牧在武宗时期便就是朝廷重臣,与徐蹊成一文一武,一个站燕王萧许肃,一个则站废太子萧承瑄,而后来,先皇武宗暴死在赵贵妃床榻之上,萧承瑄先发制人,封锁内廷消息,暗自处死赵贵妃,起兵夺权,待事成之后,灭了赵氏与燕王府全族,但因欣赏沈牧之才,并未惩罚他,只是象征性地将沈牧从中书令降官为吏部侍郎。

可饼就那么大,压中宝的徐蹊成自然不想与沈牧共享政治资源,再加上北境匈奴频繁骚扰,徐氏主战,沈氏主和,形式就更加水火不容。

而镇国公主向来是圣上一把利剑,既然公主不会动沈牧,那么天子……

裴行祐蓦然抬眼。

烛影幢幢下,公主琥珀色双眸与他对望,浓密长睫隐住眼里流光,如一层雾縠倾盖,朦胧氤氲,令人难以窥探。

还是公主率先别开眼,弯弯唇角,又端起茶瓯品起茶来。

然而谁都未发现,火光隔绝的角落木桩之上。

一个被麻绳紧绑手脚的人,左足忽猛地抖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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