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打的痕迹,不过他的眼神极为明亮锐利,做事的时候也极为专注,唯有刻刀在竹简上划过的声音。 身上穿着的衣服乃是一件由麻布制作而成的衣服,看上去极为老旧。 此人便是眼下这处军营的统帅,李牧。 就在这时,营帐被掀开,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其中,看着正在刻字的李牧,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无奈,没好气的说道:「大哥,算了吧,咱们北边军什么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一向自给自足,哪怕遇到灾年,也是勒紧裤腰带硬抗。 朝中那些人不找咱们要粮要钱就是好事了,你还指望他们能给我们提供粮草辎重?」 来人是军中的二把手,李牧的偏将,杨彪。 他与李牧认识了近二十年,双方是过命的交情。 李牧缓缓抬头,看着来人,神情并未有多少变化,声音沉闷的说道:「总得试试,代郡这些年一直自给自足,可不能一直这般下去,兄弟们的情况你也知晓,不少人到死都未曾拿过军饷,前些年是因为长平之战的缘故,赵国拿不出来,如今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总得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呵,兄弟们打仗又不是为了朝中的那些人。」 杨彪撇了撇嘴吧,颇为不屑的说道,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北境的赵国人,与北境的胡人有血海深仇,所谓的打仗,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自己,至于邯单的那些权贵,与他们关系不大。 毕竟这些年,赵国那边也没给过他们什么资助。 这一点从军中之人的武器甲胃就看得出来。 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来形容,他们这些代郡的部队,都是后娘养的。 「总得试试。」 李牧显然不是一个容易被劝说的人,他回了一句,便低头继续刻字。 「驴脾气」 杨彪心中吐槽了一句,本想找李牧喝一杯,眼下是不行了,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账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一名身披盔甲的士卒闯了进来,差点撞到杨彪。 「急冲冲的作甚?莫非胡人杀过来了?!」 「恩?属下见过将军!」 来人看到杨彪,连忙拱手行礼,随后解释道:「不是胡人,是信使,斥候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外人,对方声称是为了大将军的故人传信,且带了信物!」 说话间,他将一封信以及一块玉佩拿了出来。 「?!」 杨彪一愣,忍不住看向了李牧,他不记得李牧有什么故人啊。 对方这一把年纪也没成家,和他一样都是老年单身狗。 莫非对方背着他在邯单找了一个老相好? 李牧目光锐利,瞬间便看到了那枚玉佩,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意外,豁然起身,大步走了过去,从士卒手中接过了玉佩与信件,仔细端详了起来。 「真的是他」 李牧有些惊讶,手中的玉佩做不得假,此物乃是赵嘉的贴身玉佩。 对方竟然会派遣信使来找他。 赵嘉不是去秦国为质了吗? 沉吟了少许。 李牧便将手中的信件打开,阅读了起来,只是一眼,他脸色便瞬间凝重了起来,因为其上的内容有点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