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子的茶色眼眸,数百年前在荆州,她见过一次。 “姐姐,你怎么了”小娃娃见姐姐对着他呆呆的,有些担心。 凌小姐把手放在小娃娃的头上,四周平静得很,不是他,他不是他。 凌小姐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事,你,你不是说会背那首诗吗?” 小娃娃轻咳了两声“诗人有一位叫王充道的朋友,给他送了五十枝水仙花,诗人觉得很高兴,花又美,于是就做了这首诗” 也是这样的一个相似的开头,第一次在荆州听到这首诗的时候,他跟她说:“我们大人送了另一位黔州来的大人好些水仙花,那位黔州来的大人很是欢喜,于是作诗一首以咏水仙,不过诗的题目说我们大人只送了五十枝,我看着那么多哪里只有五十枝呢,好在那位大人诗写得好,我念给你听听……” 过去挺拔少年的眼眸与如今的小娃娃重合,少年朗朗念诗之声和小娃娃童稚之音交叠,那一样的语调,一样的停顿,让她更是有些恍惚。 小娃娃白嫩可爱,软软糯糯的声音却唤起了她的那些陈年往事:“……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姐姐我念完了,念得好吗?” 她有些呆滞,耳边似乎萦绕着记忆中的声音,他在回忆中也是这般问她“小仙,我念完了,这首写得很好是不是,我念得好吗” “好,念得很好”鬼使神差的,她说出了当初一模一样的答案,不知道是回答小娃娃,还是回答记忆里的他。 小娃娃快乐地说“姐姐喜欢,那我天天给你念” “嗯”凌小姐点点头,此时她再也忍不住,眼眶发酸,眸子里涌出盈盈泪水,因为当年在荆州,他也是这样微微抬起下颌,颇为得意地说“你若觉得念得好,我只能勉为其难当你的夫子,天天给你念。” 他跟他真的很像很像。 小娃娃并无所觉,自顾自的说道:“只是这诗的题目怪得很,什么送水仙花五十枝,真是奇怪的很,诗人怎么知道是五十枝呢?难不成他还数过?” 凌小姐噗嗤一笑,眼角不自觉的渗出泪珠。 小娃娃抬头看向姐姐,虽然姐姐是笑了,但是她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一样难过,小娃娃有些无措,小手慌忙的摸了摸她的眼角,“姐姐怎么哭了,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风吹了些小沙子进眼睛,一会就好,别怕”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可会画画”她记得他当年画画得很好,只是家中长辈并不赞同,作画不可营生,他们只祈盼他能将心思用在科举上。 小娃娃摇摇头,“我不爱,但我小叔爱画画” 此时,背后传来一声:“小鬼头,跟什么人讲话呢” 小娃娃兴奋的跑向那个年轻男子,抱住他的腿,仰头叫了声“小叔叔”,然后拉着他过来,说道:“姐姐,这是我小叔,我的古诗是他教的,他喜欢画画的。” 男子打了一下他的头:“不是教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家里的事。”随后抬头跟她说:“你好” 凌小姐定定看了他一会,看得那位年轻男子都不好意思了,小娃娃原来长得与他相似。 小娃娃的叔叔,贺时,被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盯着看,纵使脸皮再厚也多少有些不自在,于是问道“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凌小姐摇头,微笑着伸出手,“你好” 贺时怔住,一般年轻人见面,都不会这样打招呼,见面握手,多是用在工作场合,但女士伸手了,如果他拒绝了,会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