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之人身份,睫毛轻颤,似要落下泪来,道:“奴家不敢,只是曾有位公子自称是首辅义弟,如今在郎君身上,果真看到与那位公子相似之处,” “那位公子是何许人也,竟让娘子如此印象深刻?”对方仍语气仍旧云淡风轻,似乎在谈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白衣胜雪,清风霁月。”白霜月停顿片刻,嘴唇轻动,吐出两个词。 陆暮知言语中带上了笑意:“可先不说我并无义弟,世人皆言当朝首辅手段诡谲,为人无德,当真能与你那位清风霁月的公子相比?” “首辅是圣上重臣身负重任,世人粗鄙浅薄,岂能看透朝堂之事,只能在背后嚼些闲言碎语破坏首辅名声。”白霜月喃喃道,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首辅既没有义弟,想必那位公子定是诓骗我罢,奴家实在愚钝,竟当了真,实在是可笑至极......” 对面没有回应,白霜月的心仿佛被这骤然的沉默紧紧捏住,酸涩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朝首辅和茶楼公子,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竟以这种方式知晓了那公子姓名——陆暮知。 骤然间,白霜月只觉眼前一亮,头帘被人掀起,她错愕地向光亮处看去,烛火摇曳之下不经意间与陆暮知对视。 虽在茶楼与公子相识数年,可却从未如此仔细看过他。此刻两人距离不过数寸,他仍旧端着白霜月记忆中的那副温和模样,在婚服的映衬下更显品貌非凡,只是那双深沉如潭的黑眸中的薄情阴鸷却藏不住,叫人脊背发凉。 “霜月,好好看看我。”陆暮知开口道,声音哑了几分,“与你记忆中的模样可有变?” 白霜月不敢再看,垂下眸,闷声道:“首辅一如往昔,不曾有变。” 陆暮知微微蹙眉,道:“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公子,眼下不过几日未见,怎就生分至此了?” 白霜月没有回答,她明知早已不是孩童模样,不应该耍小脾气,但心中的委屈却收也收不住。 等了许久也没有回音,陆暮知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声笑道:“还是那么小孩子脾性,只怕是改不了了。”停下片刻,又缓缓道,“不过,现在可是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间,霜月难道想靠装小孩子,糊弄过去?” 最后一句话陆暮知说的极其缓慢,似乎生怕她没听清。白霜月震惊地睁大双眼看向陆暮知,却见他神色如常毫不羞耻,似乎洞房花烛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平常之事。 白霜月这才意识到,以首辅的权势地位,没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恐怕自己这会儿的羞涩反倒在他看来是件稀奇事。 她脸上烧得通红,挪开视线,又羞又气道:“寻常女子出嫁哪有不怕的,公子无所谓是因为公子见过太多,而奴家哪能做到像公子那样泰然自若,丝毫不羞的。” 她刚出口便意识到这话似在讥讽陆暮知不知羞耻,却没法将话收回。陆暮知无所谓地笑笑,甚至还在打趣道:“霜月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恬不知耻二婚求娶,委屈了姑娘呢。” 白霜月:“......”首辅大人好脸皮,是在下输了。 看着白霜月面红耳赤的模样,陆暮知自知再逗下去,兔子怕是也要急得咬人了,于是话锋一转,语气正经起来:“其实我求娶你,另有目的。” 见白霜月疑惑地抬了眸,他继续道:“你在白家处境艰难,又到了成婚年纪,不知会被国公随意嫁给何人,如今到了我的府上,未来便不再担心受人左右了。” 白霜月心头一震,问:“公子求娶我,只是为了帮我逃离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