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个体型颀长的男子。再往上看去,便瞧见拿绣着金色花纹的红袖和衣带上系着的红色绣球。 这是——自己的未来郎君,首辅陆暮知?! 白霜月心中颇为震惊,一时之间忘了分辨那熟悉从何而来,颤声回答:“没事。” 眼前那人似是轻声笑了,随后便将白霜月的左手挽上自己右臂,压低声音道:“下一步是拜堂成亲,你可得走仔细些,莫要再平地摔跤了。” “......是。”白霜月又羞又怕,却又脚下绵软无力,只能紧挽着首辅的胳膊借力上前,随着他的步子走着。 这一路虽走得平稳,却心乱如麻,这是她除那茶楼公子外第一次与陌生男子有接触,还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陆暮知身上的清新味道一直萦绕在鼻尖,体温顺着手臂传到全身,教白霜月的四肢百骸都滚烫起来。 在这样的煎熬之下过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前堂。司仪的吆喝响起:“新郎新娘到,行三跪九叩之礼——” 白霜月听到耳边传来陆暮知的耳语:“不必紧张,拜完堂就可以休息了。” 他话音刚落,司仪便再次高喝: “一拜天地——” 白霜月虽紧张,但是曾学过的拜堂礼仪并没有忘,她随着陆暮知的动作缓慢转身,朝着黄天厚土三叩。 “二拜高堂——” 再次转身,朝着堂内三叩。 即将行到夫妻对拜之礼,两人相对而站,白霜月始终低着头,目光触及首辅官服下摆时,看到一模白色流苏从对方左侧腰间垂下,应当是随身佩戴的玉珰流苏。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吆喝起,白霜月缓缓弯腰鞠躬,起身抬眸之际,视线中却落入一块弦月样式的玉珰。那玉珰颜色纯白,温婉如水,系在腰间本应正衬玉珰主人身份,此刻却在大红婚袍的衬托下显得甚是突兀。 白霜月愣住了。 ——这不是自己临别之时送给茶楼公子的玉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