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两个名字,徐清和宁姒。他想起那日和元满还有小草她们在桑枝城闲逛,然后碰见自家公子和商雀翎在月老树下挂牌祈愿的事。 石舒不言不语,觉得此刻徐清把木牌拿出来,也许是想名字的主人了。想起这茬时,石舒又恍惚了,从前他公子和宁侯府的小姐还是好朋友时,他们和杜康整日泡在茶楼,经常去找乐子,那时无论是谁大概都很开心吧。后来宁姒和李若在一起时,大家的关系便分裂了,公子逐渐变得阴晴不定,动辄和宁姒吵架,却又能硬着头皮再去见她,甚至有活生生拆散他俩自己挤进去的念头,若能趁李若之危便再好不过了,虽然不道德,但他知道徐清真的对宁姒用情很深,深到仿佛成了一个执念,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当然李若没有给他家公子这个机会让他得逞。可是真奇怪,回过头来再看,徐清不知不觉地不再像从前那般死皮赖脸地去找宁姒了,连那起伏不定的心情似乎都平稳了,常常念到的名字也很少听见了。 宁姒好像渐渐地远离了徐清的生活。 那么此刻拿起这块木牌,是又想起了她吗。石舒在心里想着。 石舒猜不出徐清的想法,只能看见他老僧入定了似的,静静地端详着手里的木牌。就在石舒也要入定时,徐清轻轻地垂下手腕,将木牌放进燃烧的铜盆里,不是扔,而是放,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仿佛卸掉身上的贵重物品,这项物品依然价值连城,它不是什么可随手扔掉的垃圾,只是对主人而言也许不再如此珍重,又或许不适合携带。 将木牌放下的时候,燃烧旺盛的火苗燎了一下徐清的手指,带着无法忽视的灼热之痛。 徐清平静地看着它被烧成黑炭。 夜深人静。徐清收拾了几件衣物,然后把几封没拆的信夹在衣物中,带了些盘缠。这便是他的包袱,简陋得不能再简陋,同今日那些仆人忙里忙外收拾的相比。 仆人们说是说大将军让收拾的,但徐清深知他爹一个沉浸军营生活的人,已经过惯了至简的生活,如何会令人收拾大包小包,任他人看了都以为徐清要迁家。所以这只能是他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娘做的。平素元芷对待徐清随意得不行,这回不声不响先斩后奏地参军,气的元芷立即冷脸。虽然元芷不说,但徐清明白,从小到大,她都担心儿子走上父亲的路,她不想忧心完了老的又忧心小的。可真的临到要走时,元芷还是如天底下每个母亲一般,为儿子准备多得不行的行李。 徐清将一封信压在茶盘下,推开院子的门,但见如水月色下站着一个人,角落里还蹲着一个。 那人身姿挺拔,一张常年被边疆之风吹的又干又硬的脸爬满皱纹,可仍精神矍铄。 徐正礼转过身,只淡淡地说了句:“别丢将军府的脸。在军营就好好历练,别再摆什么世家勋贵的架子。” “知道了,爹。别看不起人。”徐清回道。 他又看向靠墙蹲的人:“不睡觉呆这做什么。” 石舒怨念颇深,走到徐清面前:“公子,带着我吧。” 徐清拍了拍他的额头:“没听见你家大将军发话不能摆谱吗,我还能带你?” 石舒在内心切了一声,他知道不是因为徐正礼,徐清就是决定好了要一个人去闯。但他还是不死心,想试一试,最后还是被回绝了。 “你和长公主说的明日走,今日夜里就跑了,等你回来有公子好看的。”石舒压低声音,偷偷“报复”他。 徐清笑了:“我若明日走,驮上那些行李,到底是去参军还是去拉货。何况徒惹她伤感。” 说罢,他将手掌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