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措不及防地转移到自己身上,元满懵了一下:“父皇,您是认真吗的?还是在和我说笑?” 元庭直接道:“李侯府的世子李若不错,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待人接物都无人诟病。” 元庭是认真的,可她真的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虽说周围侍奉的宫女太监眼观鼻鼻观心,但一些类似羞耻的心情还是爬上了她的脸颊上。元满觉得有些尴尬,最重要的是,荒谬。 她如何能嫁给李若,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何况李若心有所属。 她连连摆手:“我们不熟悉,怎么能……” “那你和谁熟悉?想和谁在一起?”元庭接着问,“他?” 元庭把视线转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徐清。 “?!”元满以为元庭要给她和李若牵线已是很夸张很荒谬的想法了,没成想元庭还能更惊人。 元满竭力否认,最后因为太惊讶说了句不过脑子的话:“父皇,你在乱点什么鸳鸯谱啊?” 话音刚落,元满便意识到这句话大不敬,又轻声细语地补了一句:“父皇是不是看奏折太累了,不如我们退下吧。” 元庭没在意她的找补,执着地问道:“他有何不可,你不是自小就黏着他?” 被元庭直白地说出“她黏着他”这种话,元满莫名有些脸红,但还是解释道:“我们是兄妹啊,不能在一起。” 整日里哥哥妹妹喊的人,如何会在一起呢? 元庭有的放矢:“你们不是亲兄妹,连表亲都不沾边。” 脑中有根弦猛地被拨动了一下,这是自归来后短短几日之内,第二次听见这种说法了。但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很真诚地道:“那我也从没想过要和哥哥成亲。” 童言无忌,不算。她想着。 她又道:“父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觉得成亲这件事离我有些遥远。” 元满忽然话风一转,有些俏皮道:“况且,我不想嫁到别人家里,服侍公婆,相夫教子,太累了。我身体不好,您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嘛。” “你身为尊贵的公主,谁敢要你服侍公婆,不想相夫教子就不相夫教子。” 元庭似乎在这个话题上过不去了,元满感到一阵无奈:“您怎么这么想把我嫁出去,难道是我最近烦着您了?” 元庭也无语了,生硬道:“父皇不过是想为你找个好人家,以后能好好照顾你。” “无需嫁人,我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呀。”她便列举了自己在宋城的生活。 说完,她便上前为元庭斟了一杯茶,止住他的话头:“父皇,我和哥哥都淋了雨,不如让我们回去换些衣裳吧,您劳累了一天,也适当地休息休息。” 元庭无奈地看着满脸笑意的元满,刚要放他们离开,忽然发现元满喉咙旁边的一处乌青,他指着伤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像尊木头似的徐清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元满。 元满心跳骤然加快,神色一变。 须臾,她装作浑不在意地样子道:“不小心磕着了。” 元庭沉着脸:“撒谎。” 元满动了动唇角,被点破谎言的心虚与背后的真相让她手心瞬时沁了一层汗。 “你一说谎,就会有吞咽的动作。” “我……”元满一下子不说话了,撒谎就会被看出来,可是一直不回答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