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压两境,且不说明究竟进攻哪国,难不成他想一挑二?” “秦国并非没有这样的实力,”魏使将自己杯中的茶倒满,“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虚张声势,让魏韩两国不攻自破;第二种,便是如将军所说了。” 爆发战争当然是万不得已才采取的措施。 “无论如何,联合是首要之举,以应对万难。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总不会吃亏。当然,韩国现在的君王难挑大梁,我们大王更希望与一位更务实的君主一同度过国家危难时期。” 联合的诏令中不只有联合二字,还有贪心:贪求在秦国的铁骑下苟活,贪得姬无夜许诺的那两座城池。 魏使端起茶盏敬姬无夜,一声清脆的碰盏声,两杯茶水下肚,含义不言而喻。 “姬无夜回来了,那件事还不打算告诉红莲吗?”紫女说道。 “不必。姬无夜现在谁也动不得,就算用那假账检举他大概率也是徒劳无功。我准备在姬无夜大婚之夜出手,那个时候是将军府守卫力量最松懈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韩王也没有不同意彻查的道理,事实上这也是他早就盼望已久的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还不打算让子房知道吗?” “我回来的消息还是不要声张得好。” 又是半个月,蒙武率军到达东郡,东郡位于四国之间,紧邻魏都大梁。一如既往,不说明具体目标,大军压境,徒增各诸侯国的恐慌。没过几天,齐国宣布与赵国断交,这正中李斯下怀。 齐国中了圈套,接下来就是赵楚:赵国感到胆战心惊,楚国会变得犹豫不决,采取中立甚至偏向秦国的立场。赵国胆寒,齐楚不敢轻举妄动,魏国又不值得忧虑,正给秦国蚕食其他诸国提供了大好的机会。 秦国采取如此的行动,韩非甚是心寒,多少天闭门不出。渐渐的,他好像被所有人忘记了,无人来访,无人问侯。夜不能寐,家不能回,独自度过这艰难的时间。不知何时,右臂上的六魂恐咒若隐若现,疼痛也随之而来。 秦王对这形势甚是满意,大赏李斯姚贾,拜李斯为廷尉,近来颇为重视二人。今日,若不是李斯提起,他可能已经忘记了这秦宫中还有一位他不惜开战也要夺来的志士——韩非。 “韩非近来倒也安静,寡人的耳根也算是清净了。”秦王说道。 “大王采取了臣与姚大人的计策,九公子怕是也知道存韩一计入不了大王的眼,便不再叨扰,自讨无趣了。” 秦王未言语,继续巡视着后花园。 “只是韩非终是不能为秦所用啊。”李斯开口,接下来的话才是重中之重。 “李廷尉有事便说。” “韩非为韩之公子,如今大王下令,使我军直压韩国边境,保不齐韩非不会对大王产生嫌隙。他不为秦国所用,也算是人之常情。” 秦王点点头。 “臣与九公子同出自荀卿门下,臣自知比不上九公子,但臣愿将心血全部奉献给大秦。九公子久居秦国而为大王所不用,日后回到韩国,可谓是‘藉寇兵而赍盗粮’者也。” 李斯顿住,走近秦王,就在他身边。李斯异常沉稳,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兴奋,好像距离他目的的实现仅差一步之遥。 “大王,不如以过法诛之。” 嬴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略带调侃地说道:“李廷尉可真是心狠手辣,连同门情意都肯抛弃。” “同门情意在国家的大是大非面前轻如鸿毛。只要大王想,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