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斜阳,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扛着龙纹大刀向万花村酒肆走来。这万花村酒肆开在春和门外,常年往来的商人,行走的士卒都会过来打尖饮酒。 这少年刚刚走进酒肆,小二连忙迎了上来,这小二头戴方头巾,身穿紫色衫,脚下丝鞋净袜,两手恭敬交叉,笑脸相迎:“客官,用点什么?”边招呼边擦拭桌椅,其实这桌椅已经擦过一遍,再擦一遍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少年将刀放在桌上,挥了挥手,“不必麻烦,一盘炒花生,一壶烧酒,足矣。” “好嘞,客官稍等。”说着,小二退了下去。 少年仔细地打量了下这间酒肆,虽说是本地人,但平日里师父管得紧,这里还是头一次来,虽是个小酒肆,但这装饰摆设却显得古色古香:几个灯笼高挂,上书状元红、葡萄绿,香几上摆一座宣铜宝鼎,白纸壁上描绘美人山水,那边墙上还挂着王羲之兰亭帖,少年这瞅瞅那看看,很是好奇,小小酒肆有那么几分附庸风雅。 炒花生很快就做好了,那少年喝一口烧酒,夹一筷子花生米,不时地看着酒肆门外。眼看着花生消灭了半盘,街上马挂銮铃响。几声紧凑的马蹄声后,一名军官从马上翻跳下来。身后跟着数名明军士卒。 军官走进酒肆,四下打量。少年一见军官连忙招呼:“老哥,这边这边。” 这军官正是毛文龙,因为战功卓著而被提荐,升为都司。 那军官闻听此言,径直向少年走去,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小老弟,让我好找啊,几年不见,你倒出落的如此健拔,害得老哥认不出你了。” “哈哈,小弟这几年傻吃呆睡,比不得都司你常年为国分忧,为民排难,老哥,你见瘦了。”那少年连忙请毛文龙坐了上座。 毛文龙仔细打量着那少年,却见此少年目若朗星,齿如编贝,堂堂一表人才。却是越看越喜欢,连忙呼喝小二,“来啊,添一壶烧酒,来两个菜,一盘红椒炒玉兰片,一盘干炸响铃。” 回过头来对少年说,“罗琦老弟啊,六年前你助我灭了那山匪,从那时起,老哥就觉得你是个人才,早晚会闯出个名堂。却不知小老弟当下做些什么营生?” 罗琦闻言,面露苦色,“大哥,不瞒您说,前些年我父母遭遇瘟疫去世了,全村也只有我因在师父家学艺而未受其灾。今年正是学艺学满之时,只是昏暗世道却无我伸展拳脚之所,我猛然想起今天是六年前你我相约之时,这才在此间酒肆特意等你。” 毛文龙心中暗喜,当下抗金要紧,要是能得此员虎将,我定能无往不胜!战争不单能带来灾难,更多的时候带来的却是财富,到时候岂不是平步青云?心下是这么想的,脸上却正色道:“罗琦老弟,这大丈夫生在世上,当佩戴吴钩,身先士卒,保百姓安宁,护国家太平。古人云,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你学得一身武艺,却不为国效力,岂不是浪费了?正好你也没有着落,依我看,你不如参军,然后给我做名部将,你我共同为大明的江山,为大明的百姓做坚盾,你看如何?” 罗琦听到这里,不由蹙眉:“这个……老哥啊,我师父曾与我说,这大明的江山不会长久,也不是我不愿保这大明,却是我对这政治场合没甚兴趣啊。” 毛文龙急忙说:“没关系,如果这样,你可以入我麾下,我不授你军衔,只做我身边一员侠士,你可不听政,我派三千士兵供你使用,你看如何?” 罗琦思索片刻,觉得自己确实也是没有什么着落,而搏斗也是他自己的所爱,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好,大哥,我跟定你了。” “哈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