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所见的,难道还不是真相吗?”
秦纷繁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些。
燕泽阳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有些后悔自己语气不善,甚至带了怒火。
曾几何时,他开始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你听我说……”
燕泽阳的声音也放低了,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情绪都被隐藏起来。
秦纷繁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心中很沮丧。
功亏一篑的感觉,不论是谁,都会觉得很累吧,更何况到头来还招人厌烦。
秦纷繁深吸了口气:“燕泽阳,既然你没有要一起深究这件事的意愿,就别再给我添乱。”
她说完这句话,就从燕泽阳身旁穿过,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燕泽阳试图像上次一样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结果只是抓到了满手的空气。
房间的门被“哐当”一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桌面邮箱里的声音对比文件已经被删除的干干净净,燕泽阳有些烦躁的揉着太阳穴。
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来保姆的身影。
弓着脊背,佝偻着腰,唯唯诺诺,沉默寡言。
燕泽阳眉头紧皱,却又很快松开。恢复文件虽然麻烦,但能钓出一
条鱼也不错。
不过,她是受了谁的指使?
燕泽阳修长的手指轻轻屈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而此刻,秦纷繁已经驱车离开了燕家,整个人满腹怒气。
她实在搞不懂燕泽阳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别人一次又一次的袒护,和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这些情绪胡乱搅动在一起,包裹成一团乱麻,将秦纷繁整个人笼罩起来,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她手足无措,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接受着那些不良情绪,无声的吞噬她。
耳边还回荡着燕茵茵的声音,江月的声音,嗡嗡作响着,像是嘲笑她的愚蠢和无知。
她愈发的烦躁,在门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很干脆的报了酒吧的名字。
一片灯红酒绿,处处都是酒杯碰撞的清脆响动,音乐大的震耳。
酒吧里的空气潮热而稀薄,以至于秦纷繁都开始麻痹自己,是不是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就没有办法分神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然而事与愿违,秦纷繁的脑子里面混混沌沌一片,只有燕泽阳的样子,愈发清晰起来。
他薄唇紧抿着,眉头紧皱着。
对自己说出那样质问的话,偏袒江月的行
为明目张胆又理直气壮。
秦纷繁面无表情的往透明的高脚杯里面倒酒,暗红色的酒液反射着酒吧的灯光,有些晃眼,然后被秦纷繁面无表情的喝了下去。
她很快就又倒了一杯。
“虽然是果酒,但还是少喝点儿吧。”酒保是个模样清俊的男孩子,应该是才来工作没多久,善意的提醒道。
秦纷繁不理他,径自又喝了一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特意点了没什么酒精浓度的,但似乎喝下去这些酒之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一样。
“您……”
秦纷繁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嘴唇开合,露出细白的牙齿,打断了他的话:“我……我没喝多…你才喝多了!你不信?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说完之后就拿出手机,胡乱拨通了电话。
金若兰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正在开车,秦纷繁口中带着的酒气似乎要隔着手机传到她的耳朵里面一样。
“若……若兰啊……是你吗?”
“秦纷繁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金若兰的语气很是担心。
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把自己搞的一团糟糕。
“我?我没事啊,我就是为了打电话证明,我还很清醒。”
秦纷繁
的语气比平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