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示意他们此行不必在旁戒备。踏入轿厢之前,梳妆精致的龙裔朝六人挥手,告诉他们不让同去有她自己的理由。 “让你们看着我掉眼泪多少有些丢人,给我留一点作为主君的脸面吧。” 踏着星辉的人马轻盈地落在夜以继日地加急修筑的高台前,每向着终点行进一步,高大的神之躯便缩小一分。端坐在那里的是锦衣华服的玉清君。帝弓知道那是龙神的遗产,被药师赐福过的龙裔,却始终无法抬起手臂朝着本应被抹除的“丰饶余孽”拉开他的长弓。她的眼睛依旧是那片澄净的天青,眼尾描绘的飞红像是点燃起苍穹的一簇火。 待到无关人士尽数退下之后,纤弱的龙女率先开口:能把你的面罩摘下吗,帝弓? 巡猎寰宇的游风从不让血肉凡人窥见他的真容,阿基维利曾毫不客气地嘲笑过这面罩丑得让人脚趾抠地,要是被玉清君看见肯定要嫌弃。帝弓不明白阿基维利口中的那个“玉清君”是谁,或者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对不同星系承担着月亮这一使命的天体投注目光。被岁阳之力侵蚀吞并的情感成为他向着药师射去的那一箭最好的燃料,人类的那一面消磨殆尽,留下的仅有冷酷与复仇。 仅比少女模样的玉清高出一头的人马不发一言,沉默地摘下覆在面上蓝黑交织的甲。他的白发在高台的寒风中飘荡,弧度潇洒得像是跟随在他身边永不散去的烟云。 玉清君看见那双金色的眼睛,在看见的那一瞬便重新让脸上浮现出极具礼节与疏远的笑容。她在人造太阳漠然地照耀万物的冷光之下,向仙舟人信仰的神明行天揖之礼。 对于帝弓,仙舟人传唱他的事迹,为他作诗写赋,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两句里,前半部分早已有千万人向着光矢坠落的神迹祷诵: 仇忾无涯,征途无疆,猎君几多愁? 帝弓重返群星之时,玉清君向着他的背影躬身,念道: 辰矢在弦,金瞳炽焱—— ——帝弓莫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