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铁链哐哐的摇晃身已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面前的野蛮人首领已经筋疲力尽,但依然自喉咙中发出阵阵的嗬嗬嘶吼声,兀自挣动着那些铁链,叮铃哐啷乱响。
而西里尔对于他的这幅姿态似乎早有预料,哪怕在过去的半小时里野蛮人所有的话语都只有北地人粗俗的咒骂声,污秽到让游历过大陆的西里尔都听不懂他说的土话是什么,他也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已经从翘着腿变成缩着腿盘着腿转而又变为了端正的坐姿。
而现在他喊来了艾莉娜,弯着腰正给金发的少女处理着她腿上的伤口。后者似乎有些羞涩地将裤腿拉起,露出有着流线型肌肉、此时却显得柔软松弛的小腿,任由西里尔嘴里咕嘟半天,接着一口酒喷在小腿肚子那道狭长的伤口上,疼得她立刻咬紧牙关,小脸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艾莉娜在此前的战斗中战胜了三名野蛮人战士,这远超出西里尔的想象,不过她也受了不少的伤,划伤只有这一块,身上多的是躲闪翻滚摔倒的淤青。
“好了,复苏之风——”西里尔双手按上了少女的小腿,五指轻触间,青色的生命能量吹荡在牢房中,将艾莉娜、谢尔和北地野蛮人首领尽皆笼罩了进去。
这股青色来得快去得也快,艾莉娜再看向自己小腿之时,肌肤已经愈合如初。而后面的谢尔浑身一轻,却翻了翻白眼,嫌弃地看着西里尔:明明直接施法就好了,偏偏要多摸一会儿女孩子的小腿,故弄玄虚喷什么酒。
也就是这小姑娘看着老实,换做是她,老早一剑抡上去了。
而那边疲惫的野蛮人首领却是瞪大了眼,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逐渐愈合,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句读音并不标准,但足以让西里尔听懂的通用语:
“你,连我也治好了?”
“当然,如果让你死在这里,我会很麻烦的。”
西里尔向椅子后头仰了一仰,好整以暇地看着野蛮人首领:“可以谈一谈了吗?你的名字,谁派你来的?”
“拉罗谢尔人是这样和人谈话的吗?”野蛮人首领嗤笑一声,但随即面前的少年拍着椅子发出不满的声音:“搞搞清楚,你现在是战俘,战!俘!”
这两个字对野蛮人的杀伤力无疑十足,他立刻闭上了嘴,重又一言不发。
但西里尔盯着他,嘴巴轻张,紧紧一个词便让野蛮人首领重又瞪大了眼:
“帕兰尼亚。”
“你,你怎么知道!”他挣动着铁链子,哐啷当的噪音又一次响彻牢笼。
“北地人惨败于帕兰尼亚人之手,大量的北地人沦为了帕兰尼亚人的奴隶,我猜是维德家族让你们来的?”
野蛮人首领又泄了气,这次他诚实地点了点头:“巴斯汀·维德。”
“他让你们来做什么?替他们打探消息?还是找人?”
“他让我们骚扰阿玛西尔,同时打探消息,另外还要找人。”野蛮人首领那双眼瞪得圆圆的,他越来越觉得面前的年轻人是真的“先知”了,不然他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但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穿过黑森林,少了很多人,然后打算抢一座城,作为北地人复兴的起点,就是你这里。”野蛮人首领的语气中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一些敬意。
“呵呵。”然而西里尔冷笑一声,“我问你,谁打的你们北地人?”
“帕兰尼亚人。”野蛮人咬着牙道。
“我们拉罗谢尔人动过你们北地人没有?”
野蛮人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他妈的不打帕兰尼亚人,来打我们拉罗谢尔人,你们北地野蛮人都是孬种吗?!”西里尔破口怒骂道,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野蛮人首领的脸上:“一群北地的孬种,放着帕兰尼亚不打来屠戮我阿玛西尔的无辜者!这就是你们北地人的尊严吗!”
野蛮人首领一瞬间涨红了脸,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