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迪思,对方还在嗅闻着婴儿的腿。西里尔的目光从他身边穿过,已经能够看到躺在桌子上的一具赤裸裸的婴儿身躯。
他应该还没死,歪斜着头,血水流满了桌,滴滴答答地自边缘滴下,那双本该漂亮有神的大眼睛此刻灰蒙蒙地,嘴还一张一张,像是在重复什么一般。
那是被火焰魅惑过后的效果,婴儿的神智被完全地掌控着,不属于他的意识肆虐在他的脑海之中,重复重复,再无尽的咏唱与怨恨中,将力量供给给他所重复的那个名字:
安布罗斯。
这就是……
邪教啊。
半精灵少年轻声感慨着,在那名班迪思疑惑抬头的一刻,一步跨出,斗篷下的手迅速撩起,细剑自下而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斜撩而起,而后抹过了他的咽喉。
一滴污浊的血顺着垂落的剑尖滴落在地,那具班迪思的身躯坠地的一刻,他脚步轻盈地向前一跃,整个人立刻遁入了阴影之中。
他感觉自己回到了游戏里的那个游荡者身上,一切都轻巧而熟练。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本不想如此——
虽然他看到婴儿被如此虐杀的同时,愤怒的情绪丝毫不少,但在游戏里对付邪教的时候,他已经看多了这样的情景。在以一敌十、且每一个敌人的纸面实力都不弱于自己的现状下,他是不会动手的。
可在他的心底,似乎是从灵魂深处,一个暴躁的声音咆哮着,将他那原先压抑下去的愤怒轰的点燃,接着肆虐着涌出,填充他的整个胸腔——
他感觉自己是一具被杀戮欲望驱使着的骷髅,身躯迅速地从熟悉转向陌生,而后又转向熟悉。
他一剑抹过那名拿着婴儿腿的班迪思时,看着那淡淡的绿色经验融入自己的身体,感受着那些微的力量提升,面具与假皮肤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
不就是十个班迪思么?
夜视视野比以往都要更加清晰,他藏匿于黑暗之中,将左手中的无名之剑刺进了第二名抽出了长剑、正左右警惕着的班迪思的后背,感受着拔剑一刻喷涌而出的鲜血落在他的脸上,他舔了舔嘴角。
好像打十个……
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