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再冷静,对着我嘶叫,对我谩骂,拿着刀要一片片割下我的肉,对着跪在地上不断祈求的我,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开枪,而不是像对着菲斯·柯尔特一样,对我说‘站起来’。她可以毁掉一个个世界,碾着我们的尸骨向前走,满心都是仇恨,再也听不见别的声响……” 帕里斯通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之后应该还说了什么,但是金没听下去,因为那个叫做莱妮的女孩看到了金发男人,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似人非人的嚎叫——一定是巨大的仇恨,她猛地向前一冲,却因为腿上的伤,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摔得哀嚎一声,却仍然不放弃地向着帕里斯通爬过来,翻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都死了、愚蠢、杀了他们,是你…… 金从她破碎的嚎叫里听出了这几个词。 他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金发男人主动走近了女孩,蹲下身,伸出手似乎要摸她的头。他这个难缠的对手在微笑,是真实的微笑,温柔又愉悦,他对着地上的女孩说,声音低到近乎喃喃自语: “我真的好喜欢你,莱妮。” “想杀我吗?” “那就努力呀,咬我,砍我——” 女孩的头向前一探,张嘴要去撕掉帕里斯通的一块肉——金发男人躲开了,站起来,对着四周的人群露出惊惧中带着遗憾的表情:“这个女孩子恐怕是疯了……我只是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却想咬人——谁知道精神病院的电话?我觉得她应该是跑出来的——” 被他一说,混乱的人群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有人开始拨打电话,也有人走过去,试探着开始压住女孩,不让她再暴起咬人——莱妮似乎理解了一点面前的状况,痛苦地呜呜叫着,开始含混的说着一些“没疯”,“我是警察”,“杀了他”……但是没人会听了,这个女孩一看就是疯了。 她想咬死的那个男人,站在她的不远处,一脸遗憾地和人说她的状况很不好的样子。 她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近在咫尺也触不到他。全身是血。 仇恨。痛苦。疯狂。帕里斯通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些。 金留着观看了一会,没等后续,就走了。 伊塔醒来的时候,旅馆房间里空无一人,以撒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屏幕上的小怪物还在一跳一跳的的。 刚才的一切还残留在视觉里,伊塔眨了眨眼,哆嗦着手拿过旁边桌上的本子,写下:“第五次,还是以撒和西索”,隔了一行,她又写了一句:“为什么?”然后用笔圈了出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出现两次的灾厄?这是要弄死西索和以撒吗?但是西索明明不能死—— 她用力锤了锤脑袋——大脑太昏沉了,仿佛沉在水里。伊塔转头盯着电视,手柄被以撒扔在了地上,窗帘也被他拉住了,昏暗的房间里,电视橙红和深紫的光线投下的阴影格外鲜艳,像是一碗混在一起的油画颜料。 “……以撒?” 她出声。 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 伊塔下了床,推开门走出去,发现整个旅馆都空荡荡的。哪怕是楼下的大厅里常年端着微笑的工作人员也不见了,原本人来人往旅馆,此时如同死气沉沉的墓地。 不对劲。 难道……以撒和西索杀了旅馆的人然后一起肇事逃逸了?! 她的头还是晕眩的,伊塔用手扶住墙,准备下楼看看——但是手指刚一碰墙,她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