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教室里相当安静,即使是不睡觉的学生也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学习。 温灼看着江嘉言出教室时,没将门关上,而是留了一条缝。 她起身,轻手轻脚地行过走道,穿过讲台出了教室,又顺手将门小心关上,回头就看见江嘉言站在走廊尽头的小阳台处,身上披着灿烈的金芒。 温灼有些担心她理解错了江嘉言的暗示,一时间犹豫着,不敢上前去。 江嘉言回头,转了个身靠在铁栏杆上,对她笑着说:“怎么不过来,你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温灼被他的笑容烫得心尖一缩,抬步走过去,努力制止想要抠手指的小动作,说道:“昨晚上,真的谢谢你。” 他似乎已经料到温灼是前来道谢的,并没有回应,而是转头往遥远的天际眺望,有些百无聊赖。 天空蓝得纯粹,棉花似的白云飘在上面,宛若浓墨重彩的画,阳光又如此灿烂,整个校园都是安静的。 温灼抬头看他,“范倚云说,记大过的学生会在档案上留记录,可能影响升学。” “对。”江嘉言答道。 “她昨天跟我道歉了。”温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起程璐璐哭红的双眼,还有昨晚上她哭着时那真挚的道歉,心里总有些不好受。 江嘉言靠在栏杆上,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他听到温灼的话,回头来注视她。 他大概在思考温灼是笨,还是真的太过心软善良。 “你觉得昨天晚上的事,都是李天岩的错,与程璐璐无关?”他问。 温灼察觉到他语气里有些严肃,不由紧张起来,下意识想要逃走,“没事,我就随口说说,我走了。” “站住,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江嘉言说。 温灼又停下来,捏紧手心。 江嘉言见状,只好调整了下语气,声音轻缓下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觉得,程璐璐只是没有阻止,作为班长她确实有些失职,但她向我道歉了,要给她档案上留一个大过,是不是……” 后面的话温灼就不说了。 她原本的性格是一种很钝的柔和,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之后就更加胆小,生活中几乎很少有发怒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退缩,害怕,妥协。 退堂鼓就是她最拿手的乐器。 如果不是江嘉言昨天坚持,她会直接在程璐璐道歉的时候选择原谅,将这事揭过去。 江嘉言笑了一下,说:“你能说出这种话也正常,毕竟一瓶甜牛奶就能把你收买。” 温灼怔然,想到他之前来道歉时给她的牛奶。 紧接着,他的神色正经起来,“她不仅是没有阻止,她甚至阻拦了想要去帮助你的毕彤,这说明她跟李天岩本就商量好了。” 江嘉言说:“她或许一开始就知道,或许也看出了你的为难和抗拒,却仍然选择让李天岩继续,为了看热闹,将痛苦强加在你身上。” “那是伤害,你怎么能对伤害你的人轻易说原谅?” 江嘉言直视着她,像是紧紧攥住了她的视线,让她躲闪不得。 他的语气已经足够温和,却还是带着一些教训之意,声音传到耳朵里,直通心脏,捻着她的心尖慢慢揉搓。 “而且我只是将她交给了老师,所有惩罚都是老师决定,她应得的。”他笑了一下,将那些教训时严肃正经的气氛冲散了,“你不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