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缺这一份工的人。 感受到沈奚打量的眼神,蒋仲面色不改,继续解释说:“我等皆是战场上受了伤退下来的,家人皆失散在了战乱中,身无归所便相聚在一起,成了一家人。” “其他兄弟身有所缺,往往被雇主嫌弃,希望姑娘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蒋仲从怀中掏出服役书和户籍递给沈奚,“姑娘请过目。” 沈奚一一看过,军印和官印皆在,并非造假。 “你们可知蒋家开重金挖我这里工人之事,过几日我这里的人可都要走了,你们确定还要来?” 闻言,蒋仲心知这是成了,答道:“蒋家所为不过是为与姑娘斗法罢了,姑娘这里才是真正缺干活之人的地方。我等凭力气吃饭,有多大本事便领多少工钱,更多的不敢想,也不愿想。” 他看得倒是通透,沈奚点了头:“那便留下吧,只是这户籍我先留着,去衙门核对无误后再交还给你们,可行?” “这是自然。” 马场突然来了十个大汉,自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其他干活的人都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眼神,走动间在棚舍附近停留的时间都长了不少。 再加上沈奚并无避着众人,于是马场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来了一帮新人这事,方才有关蒋家的言论也多多少少传入他们耳朵里。 有关系好的几人聚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哎,你们说咱真的要去蒋家吗?好像那大个说的也不无道理,蒋家就是同沈家有过节这才花这么多钱招我们,我们能在蒋家待得长远吗?” “是啊,我也忧心极了,若是到时候蒋家将咱们赶了出来,这马场也回不来了,可如何是好?” 对此持不同观点的人却说:“你们傻啊,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蒋家开了多少钱你们不知道啊,你不心动?有钱不赚王八蛋。” 谈话声虽然压低了,但还是飘入了沈奚的耳朵里。沈奚没理会,该走的终究会走。 三日的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了。 蒋仲几人适应得很快,如他所说,他们身上的残缺并不影响他们干活。能力倒是其次的,更难得的是身有残疾却并未因此看轻自己,觉得自己轻人一等,做不到或者不应该去做同样强度的事。 沈奚去衙门核对过了户籍,并无伪造的嫌疑,她原先担忧的人手一事算是解决了。 原想顺路同柳正平商议蒋家这件事,养马户的内斗对邺城的马业发展没有好处,且柳正平对自己仍有所求,沈奚相信他不会放任不管。 不巧的是,那日柳正平出外勤了,沈奚没有见到他。 因此赴宴这日,沈奚提前给柳夫人递了拜帖,提早了很多出发。本是晚宴,沈奚吃过朝饭,开了晨会将马场一天的事宜安排下去后便出发了。 柳夫人应该打过招呼了,沈奚刚下马车就有小厮帮忙签马和丫鬟引路。 待客正厅里,一色配套的黄花梨木桌椅,正对面的墙上挂着雅致的书法作品,侧面的四扇苍竹青松镂空浮雕屏风隔开偏厅。 柳夫人穿着素雅,水蓝色广袖团花纹缎裙,头发梳理整齐精致地挽在脑后,别两只玉簪,不见金银。 她听见脚步声,抬眼望过来,满面笑容地招呼沈奚落座,又亲自抬手挽袖斟茶,手腕间清透翠绿的镯子晃动着,称得她的腕子更为纤细白皙。 柳夫人是京城里的贵夫人,随着柳正平来到了这边境苦寒之地,没有抱怨,亦没有倨傲,反而平易近人乐善好施,短短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