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个三长两短,你等着倾家荡产赔我吧。” 络腮胡被说中了心事,经历风沙吹拂的粗粝面庞涨红,像醉酒之人。他方才情绪一时激愤,确实有这个冲动。 这马品种稀少,生育率极低,幼马的存活率也低,需要精心养殖好几年方能出栏。但其品质优良,骨架大,体格健硕,奔跑速度快,是赛马大赛的极好选择。 主人家好不容易拿到了赛马比赛的资格,就为了在延庆马会上一展风采,好将生意拓宽。可如今出了这事,他必然会因为看守不力受到责罚。 于是他便想着若是找到一个凶手,这处罚应当会减轻不少,谁曾想看似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讲起话来竟这般犀利,将他反驳得哑口无言。 先前去看伤马的人也纷纷出声了,为沈奚说话。 “这马是被人用匕首捅伤的,伤口很深,应该是壮年男子才有的力气,同别人小姑娘无关。” “没错,夜晚喂马怎么了,我晚上睡不着还想出来看月亮呢,管得着吗?” “就是,就是,空口白牙一张嘴,没有证据张嘴就来,别是平时口无遮拦讲了什么话,得罪了旁人才惹来这般祸事。” “噗。”裴楚然笑出了声,手搭在扶渊肩上,笑得畅快,腹部肌肉紧绷有些酸感,他捂着肚子道:“这妹妹也太好笑了吧。” “沈奚。”扶渊盯着远处小姑娘,“她叫沈奚。” “什么?”裴楚然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说那个妹妹叫“沈奚”。 扶渊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这里不是京城,少认些妹妹。” 他眸光微沉,思索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问:“这次出来是躲崔静?” 提到崔静,裴楚然脸色都变了,连忙求饶:“大哥,求你了,我不喊妹妹了,你可别通知崔静。” 扶渊笑了下,“崔静挺好的,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娶,那就登门解除了这桩婚事。” 裴楚然苦涩地扯了扯唇角,“这婚书御上钦赐,要想解除,谈何容易?” “这又有何难?”扶渊看了两眼好友,“到底是你解除不了还是不想,楚然,这只有你知道。” “记得,在她面前你我并不相识。”扶渊留下一句话后,立刻拉开了和裴楚然之间的距离,挤过人群,向沈奚走去。 他十分自然地接过沈奚手里的草料,略略俯下身子,同她平视问:“无事吧?” “自然。”沈奚也凑近他,得意道:“就他,我都不放在眼里的。” 一声轻笑在沈奚耳边响起,扶渊喉结滚了滚,点头:“有理。” 他抱着草料去寻了他们那匹马,这些日子跟着沈奚让他也学会了不少照料马匹的技巧,他如今喂起马来可谓是十分熟练。 今夜的事件事实一目了然,络腮胡一眼看过去便是在胡搅蛮缠,没了热闹看后众人纷纷散去了。 扶渊喂完马后,人群都散光了,有了他的事先交代,裴楚然自然跟着走了。 吵了这一场,沈奚生了几分困意,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等扶渊喂完马后,两人一同走回房内。扶渊将她送到房门口,叮嘱她:“夜间遇到什么时候就喊人。” 两人的房间相邻,他睡眠浅,只要她发出声音大一点动静,他都能听得到。 沈奚点点头:“好。” 她跟他挥了挥手,道:“晚安。” 扶渊不清楚其中意思,只能猜测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