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诊治的大夫说了“出院”的意愿后,他只是点头表示首肯,又让沈奚去前堂拿药。 这有点出乎沈奚的意料,她本以为会被“留院观察”,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看作舍不得为亲戚花钱的“恶人”了。 前堂人声鼎沸,比平常要吵闹很多,沈奚还未进入其中就已经可以感受到这份喧嚣。 除了看病排队、等待捡药的人外,还有几个捕快,他们像是在寻找什么,将其他人一个个看过去,就连正在捡药的药童也不例外。 常大夫正在和他们交涉,沈奚侧耳听了一会,是常大夫在要求他们安静一些,不要把病患闹得头疼。 正在等待捡药的人也很多,沈奚本以为要等一段时间,不过药童见到她后主动把已经打包好的药递给她。 细绳捆着包得方方正正的药草,上面写着煎煮和外用方法。 沈奚喜上眉梢,看来“住院”和“门诊”是两个通道啊,也不枉她花了更多的钱。 捕快的搜查还在继续,动静很大,药童也向那边看了几眼。 沈奚有些好奇:“小哥,发生何事了,为何今日捕快如此异常?” 药童凑近沈奚,压低了声音:“听闻是衙门进了盗贼,将衙门里极为重要之物偷走了。那盗贼偷盗之时,被巡查的捕快发现了,缠斗之间面纱掉落,叫人看清了面貌。” 药童抬头看了几眼远处的捕快,见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于是继续道:“县令的任期将至,说不定会往上升,这时候丢了东西可是大事啊,只能是派人全城搜查。” 沈奚了然,当官的要走之前必然要把事情处理干净,即使不能真的完美,也要表面完美。 沈奚不欲多加停留,趁着捕快还没搜查到这边,提着药往后院走。 像是要向沈奚证明自己无碍似的,病号已然收拾好了,在后门处等她。 “要不我喊辆车吧,你这伤口要是裂开了,还得花更多的钱。” 扶渊一口回绝:“不必。” 这伤虽然重,但经过了处理,并不妨碍行动。 两军对敌,生死存亡仅在一瞬之间。他要是连这点伤都要坐车,早就丧生了。 扶渊看她的打扮,再加上常大夫给的信息,就知道她家中贫困,给他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医治已是莫大恩情。 沈奚细瞧着他,见他脊背挺立,面不改色,遂作罢。 本没想到今日会把人带回去的,沈奚不愿麻烦葛大叔就自己走来的。 往回走的路上,沈奚时刻注意着他的状况,见他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对劲,也放下心来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路上行人也是匆匆,沈奚打破沉默:“我叫沈奚,你也给自己取一个名字,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喊你。” 扶渊垂着眼,良久没有说话,就在沈奚以为他想不出来之时,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就叫……阿远吧。” “阿远……”沈奚下意识地重复一句,“挺好的,简单好记。” 从药肆到四方巷的路程是八里,两人脚程慢,回到家中时早过了晌午。 沈母原是给沈奚留了饭,没有想到扶渊竟跟着回来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扬起热情的笑容,招呼他坐下,又要去厨房再多做几个菜。 “你先吃。”沈奚给拿了碗筷,盛了饭,就溜到厨房找沈母。 沈母正在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