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凤儿?”廖敬秋看起来很认真地去回想了这个名字,最终在闻依澜越来越鄙夷的目光中,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说,和我有婚约的那个村姑?”
闻依澜眼皮跳了跳,耿直的心里话愣是没能憋住。
“说人家是村姑,你自己也不过是镇上的富家公子罢了,五十步笑百步!”
“哼!”廖敬秋不屑地一挥手,随着马车的行进而摇晃着身体,不紧不慢道:“路凤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虽不清楚,不过她那个利欲熏心的娘我倒是见了不下数次。依我所见,那样的娘教出来的女儿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叫闻依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听说现在掌管着廖家的人是你爹的侧室?”
“是二房的姨娘,要不是我娘还健在,恐怕她早就爬上了正妻的位子了。”廖敬秋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而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变,饶有趣味地询问闻依澜:“你该不会是想插手我们廖家的事吧?”
闻依澜面露不屑,“我才懒得管呢!只要你答应和路凤儿解除婚约,我就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这么执着于拆散别
人的婚事,该不会是有利可图吧?”
不得不说,廖敬秋说中了重点。闻依澜面色一僵,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轻咳一声,小声嘟囔着道:“那就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了,与你无关。”
廖敬秋寻着了乐趣,以手心托腮,故作不悦:“你满心想着拆散我和路凤儿的婚事,好成全她和她的心上人,可你有想过,我因此而平白无故失了一位好夫人。我的损失,你打算怎么赔我呢?”
要不是闻依澜眼神好,早就看出了男人眼中细微的笑意,恐怕她还会真的上了这个男人的当呢!
闻依澜没好气道:“得了吧?如果你真的要听从你姨娘的安排而娶了路凤儿,那你才要完蛋。有个来历粗鄙的正妻,只怕日后会被亲爹嫌弃得连继承家业的机会都剥夺,我看你还是趁早跟路凤儿、尤其是她那个三天两头往贵府上跑的娘划分清界限才行。”
连这点也轻而易举地被眼前这个女人看穿,廖敬秋深深地叹了口气,原形毕露。
“你说得没错,有那样的未过门的妻子,迟早会给我惹出大麻烦。到时候别说是拉那个女人下水了,就连我自己恐怕也都自身难保。”
闻依澜
好奇地问他:“你在廖家暗中挣扎了这么久,总不会连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吧?我要是你,就暗中坏她的好事,要么就设下一个大圈套,等着她自己跳进来。人都有弱点,只要加以利用,她迟早是你的猎物。”
明明还是个青涩的少女,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出自老谋深算的狐狸嘴巴一样。
廖敬秋的目光在闻依澜的脸上定定地看了许久,直到看得闻依澜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的时候,这才淡淡道:“其实我手里已经握有那个女人在暗中转移家产的证据了,只是我那个被蒙在鼓里的爹一直卧床不起,而且受那个女人的‘照料’,要见他一面很难。所以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彻底将她扳倒的机会。”
听到这里,闻依澜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账本,随后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这里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听看啊?”
廖敬秋勾起唇角,挑了挑眉梢,神情飞扬,“哦?是吗?说来听听。”
……
等云清和跟红叶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医馆里。
红叶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左看右看,最终发现了正在给云清和把脉的一位
老大夫。
这个大夫看着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当然会觉得见过了啊!”一个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红叶一回头,就看见闻依澜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朝着她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