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祝家和宋家这梁子是怎么结下的,还得从很久以前开始说起。
“多久啊?”闻依澜没什么倾听的欲望,尤其是在当事人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下,闻依澜猜都猜得到肯定是祝善庭这小子没干好事。
“要是太长的话我就不想听了。”闻依澜表示拒绝。
宋公子肿着半张脸嚷嚷着:“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真不是专门来这儿找我麻烦的啊?”
“好端端我们来找你晦气作甚?”祝善庭好整以暇地扇着扇子,盯着他看:“莫非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公子很明显心虚气短了一截,矢口否认:“没、没有!”
“没有你结巴什么?”祝善庭越看他这个样子越觉得可疑,不禁威胁:“你就算是不说,我也迟早会查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很明显,这个时候的宋公子气焰没之前那么强盛了。
他紧张地喉结滚动,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事又跟你没关系,你打听这干什么啊……”
像是给自己壮了壮胆,宋公子挺直了腰,嗓门也逐渐变亮:“我的事你少关!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出去!老子出来寻欢作乐也能
被你们打一顿,真是冤枉!”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云清和,嘟囔道:“明明那么好看的人非说自己不是小倌儿……见了鬼了!”
闻依澜忍着笑,还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免得笑出来。
被冒犯的云清和并没有生气,而是和颜悦色地坐到了宋公子的面前,捏着手里的扇子冲他笑了笑。
宋公子一边被迷惑得晕头转向,一边又觉得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这位美人可不好惹,但是又控制不住地结结巴巴问他:“这、这位公子因何冲我发笑啊?”
“想跟宋公子谈笔买卖。”云清和上半身向他稍稍倾斜,温吞笑道:“宋公子名下有一间生意极好的茶馆,不知道可愿忍痛割爱?价格好商量。”
宋公子感觉到离谱荒谬的同时又有一丝侥幸,“合着你们来我这,就是为了要跟我买茶楼?”
三个人一起点头,闻依澜想了想,自己最初的目的好像并非如此,不过有冤大头愿意出钱,她当然高兴。
宋公子很硬气地挺直了腰杆说:“不卖!”
虽然答案早在预料之中,不过闻依澜还是撇了撇嘴,有点伤心和意外。
她刚想开口说
些什么,就见祝善庭抬手阻止她,他自己倒是幽幽叹了口气,遗憾道:“其实我也不瞒你,这位公子是从郡城落魄而来的富贾之子,因为家中得罪了朝中权贵在郡城没有办法过下去了,才来了我们这儿,正愁没个生计可做。更别提他还有天生有疾,时常以药草为伴,这要是没个进利,只怕家底迟早要掏空。”
“可怜呐,我这朋友空生一副好皮囊,命数却是不长久了!”祝善庭摇头叹惋。
闻依澜又在暗中踹了他一脚。
这是胡说什么呢?咒人家死吗?
云清和的眼皮子跳了跳,没有跟他计较。
显然,这位宋公子对美人情有独钟,他喜欢美人又见不得美人受委屈。哪怕云清和刚才还对他动过拳头,这会儿一听,心里也是软和得像团棉花。
他仍旧嘴硬道:“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宋公子为人直爽,心地纯良,又乐于施援出手大方。想必能看在祝公子的面子上,能多几分转圜的余地。”
宋公子瞥了眼面上挂着微笑的祝善庭,气不打一处来。
“你夸我可以,但是攀扯上他就没意思了。”宋公子吊儿郎当地用不肿的那半边脸说
话:“我可不喜欢跟祝家人打交道。”
“再说了,我那家茶馆可是我名下生意最红火的铺子了,把它盘给了你,那我吃什么?”色归色,但是宋公子还是头脑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