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点燃,一个又一个的跑的飞快,唯恐木神追上来。 但他们猜错了。 木神仅仅是站在原地,一会看看天,一会又看看地,嘴角带着气定神闲的笑,好像要死去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的眼神好像扫过了自己,但又像没看到他一样,这让年轻人心中有种莫名的屈辱感。 最后,白衣木神朝着甲子门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就投入了那把由阙逢明在轮回塔中点燃的火中。 大火淹没了她,但她还在笑。 年轻人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临死前的她在想什么。 宋恒站在离火焰最近的地方,火舌吞吐着他的衣角,想要把他也一起吞没,但他挥剑熄灭了火。 年轻人觉得宋恒和他一样感受到了屈辱,他握剑的手青筋绷起,用力到剑都在颤抖,这于一个剑修而言,是他们从筑基起就不会犯下的错误。 而如今,已经死去的宋轻轻又出现了。 在虚实之境,只要不是神道,死去就是真正的死去。他不难猜出定是宋轻轻体内那颗神道种子起了作用,那么如今“借尸还魂”的人也不难猜测到底是谁。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神态,太像三百年前的木神了。 那样的目中无人,那样的高高在上,就像彻底游离在这世界之外的人。 直到回到温府,他仍然没有想明白。 “……她难道真的不怕我将她的行踪泄漏给那几个大宗门?一个尚未完全复活的木神,连信徒都没有的家伙,她凭什么?” 他在书房里踱步,一只山羊就趴卧在角落,张着大嘴打呵欠。山羊短短的尾巴在屁股后面拍来拍去,横着的瞳孔跟着他走动的身影微微的动着,它又撅了撅嘴,大了一个呵欠,“你能别走来走去的吗?” 山羊口吐人言,声音竟然和年轻人的一模一样。 年轻人烦躁急了,呵道:“你闭嘴!” 山羊冷笑一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在说你自己吗,羊奴?” 山羊是懂得如何激怒他的,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的,年轻人冷冷地看着他,瞳孔又有散的趋势。山羊学着人一样朝着西边拱了拱蹄子,看着恭敬又滑稽,“你气什么?若是没有我,王早就杀了你。” “不过你既然这么不喜欢这个名字,那还是喊你温义吧,我真是不明白,自己的名字不喜欢,非要喜欢别人的。”山羊咩咩了两声,似是嘲笑,“竟然还是义气的义,啧啧啧,木神说得对,你可真是不害臊。” 温义:“我便是你!” 山羊:“我可同你不一样。”它站了起来,轻巧的站在桌子上,与温义对视,“我敢承认我的卑劣,你敢吗,人?” 温义直接动起手来。 他们俩本就是一体的,打得不分上下,遭殃的只有温府。原本在同管家商量婚宴菜色的温老爷被吓得慌忙急火的赶了过来。 “哎呀,温义大人,羊大人,你俩这是作甚?”温老爷避过地上被打断的柱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一人一羊。 山羊扬了扬头上的角,瞬间,横着的瞳孔就紧紧贴在他面前,温老爷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带着腥气热意的吐息打在他脸上,腿一软,差一点就跪倒在地。 “没什么,去好好准备你的菜,这次可不能有误,否则你可就再也活不了了。”山羊开口说道。 “是…… 是……”温老爷擦着汗,像奴才一样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