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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2 / 3)

某一心读书,确无意楚姑娘,只是恩师于我有提携之恩,他得知我与姑娘婚约,便同我讲了一段过往,直言若我与楚家结亲,授职被替一事,便不再为我做主,买回祖宅需有官身,严家等不得,我只能辜负姑娘。我知姑娘也并非心悦于我,不过是因着媒妁之约罢了,既如此,我大可放开手。或许日后我会心有遗憾,长久难消,但我不得不为,你我二人之间,缺了太多缘分了,委实不相配……”

严家沦为寒门末流,早已是扬州城家喻户晓的事,祖上荣光不再,只余清名在世,严家又三代无官,祖宅也因贫卖与一位大官,后因贪腐被充公,于是到了严铭玉这一辈,好不容易出了个读书的苗子,自然将全族的希望都押上。

“我出身寒门,一辈子爬到头,也不见得能登朝,既然无力挽救,那么这纸婚约,除了将姑娘牵连进去,并无益处。程知府也曾尽力相助,奈何京城这地界儿,”他自嘲似的笑笑,“他也无力帮我,我虽考中进士,可却迟迟等不来授官,因一番机缘拜入李尚书门下,是他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这京城的官,仅凭学识是做不长远的。”

“我无人脉,差事落到头上,也能叫人轻易夺去,恩师说能助我,我愿意信他,是以去信退婚,要将这门亲事绝的干干净净,姑娘怨我,情理之中,严某愿受责罚,绝无怨言。”

他虽也曾轻视商贾,只是瞧不上那些个狡猾敛财的手段,又亲历商人在饥荒年间抬高粮价赚不义之财,便认定商贾多是贪婪无耻之辈,然而满心奔赴的京都中,官场里那些阴私肮脏的做派竟随处可见,往日种种愚昧至极,可见人若如井底之蛙固执己见,早晚也会被落进水井的石头砸中。

“这位李尚书,现下可是入了监牢?”

严铭玉答:“正是。”

说来她也不过是无妄之灾,好在扬州不似京城,纵然缺了皇城辉煌,倒也不至于会被闲人的唾沫星子的淹死。

她姨母,不正是被淹没在京城众人的唾弃之中吗?

映棠抚摸书页,想起一些旧事,难得的平静下来,“那么如今,你可有实现夙愿。”

对方沉默了。

映棠瞥见他微微内曲的手指,从他面上捕捉到一丝不自然的神态,心里有了答案。

半晌,严铭玉失笑,“我不过一小小的太常博士,赎回祖宅一事任重道远,如今多事之秋,只求仕途顺利,不敢奢望其他。”

李尚书失势,照例要盘查其党羽,他门生众多,要查到严铭玉这里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京城每日都有人被官兵带走,尚书府门前那道封条,风吹雨淋,丝毫不见松动,日渐成为这浮华京都里的常态,严铭玉数次经过,历经期盼、绝望,到如今反倒是认命一般。

映棠淡笑,忽而生出一股悲凉,“若是郎君现下有法子能为李尚书洗脱罪名,你会做吗?”她问道,眼中留了一分期待。

严铭玉怔住,不知在想着什么。

窗外的船夫高声唱起长歌,拖长了尾调,一杆撑起,船身隐入视线盲区,竹竿波动河水哗啦作响,应和曲调。

“我会。”声音掷地有声,比往前任何话语都要坚定,虽然不知为何,她会有此一问。

映棠心一颤,“明知李尚书有罪,也会做吗?”

严铭玉转眸瞧她,像是品出些什么,凝眉反问,“不可为,便不当为吗?姑娘既已知晓缘由,何必多此一问呢。”

罢了,何必再问呢,各人有宿命。

映棠轻声叹息,整理好情绪,想起自己千方百计留他在此的目的,于是取出一张宣纸,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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