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现下无船可运,他卖这个人情,保下一个大客户,何乐而不为。 至于风险,献二爷想,那地下盐市倒是最为合适,现下盐不宜在一处长久屯积,容易被发现,而盐市固若金汤,有大人物保护,凭他的面子去存个几日,应当不成问题。 想通此处,献二爷觉得这生意简直稳赚不赔。 献二爷维持着一份勉强,“难办的很,不过既然您二位开了口,我便勉力一试。” 韩霁连连道谢,“那这边就有劳献二爷了,我妹妹酒楼还有要事,我便先送她回去了。” 献二爷亲自将二人送出园子,等马车开动了才转身回去安排。 马车在开出献园时,韩霁将车窗帘子打开半系上,绳子收尾处打了一个结,要手下将马车在原地打一转再出发。 远处蹲守的人看到这一场景,就知道要派人悄悄围住献园,同时,里头任何外出的人都要探明去向。 马车离开后,献二爷也在一盏茶后乘车离开。 距探子来报,献二爷先是回了方寸斋,要掌柜去米粮行送了一封密信,那封信由于掌柜贴身保管,手下们无法得手,不知其内容。 米粮行行头亲自接信阅过,不多时便差人将一袋贴有福字的黍米送了出去。 这送去的地方,任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南街冰行行头苏沧的宅院。 照先前打探得知,最不易受怀疑的便是苏沧,此人不仅与世无争,更不屑于与其他行头往来,议事中态度随意,在众人看来他是最无嫌疑的。 迟沂还没想明白这其中关窍,便收到手下回信,冰行运了四车冰砖出城,趁着傍晚赶到献园外的林子里,将韩霁的货填充进去,然后在入夜之际运进了金安寺。 这金安寺是新帝元年所建,距今不过十年,院深墙高,更有僧人连夜值守。 顺着痕迹摸到此处,手下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传信回去。 迟沂拿着信给韩霁,向他借寿州一带的地图,寻找金安寺的位置。 “这金安寺建在独岭(山),是官家亲题,多年来香火不断,若要搜查,必须得向上面陈书,获批方可入内,”迟沂为此头疼不已。 韩霁以为,“只能先越过寿州一带的官员,直接送去皇城司,从大理寺弄来特批。” 迟沂算了算日子,“通过献二爷的路子最多存六日,大理寺那边应该能来得及审理。” 信火速送了出去。 此时,映棠正在酒楼里商议着酒楼的新名字。 按照掌柜的提议,因映棠决定以茶融入宴席的菜色中,故而他认为以茶宴居为名最为合适。 虽不大中意这个名字,但她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更合适的,况且这酒楼日后需时常委托掌柜代理,便姑且依了他这一回。 只是映棠好歹把握住了后园小楼的起名权,便指了最佳的一处说道:“此处便叫近水楼。” 见夏拽了把映棠的袖子,悄声议道:“这名字岂不是太素了些。” 映棠摇头,坚决要用这三个字。 盘下的这间酒楼,地段虽然算不上好,但胜在布局别致,后院有一大片湖,沿着湖修了一圈栈道,园林雅致,湖中心一栋小楼浑然插入这碧波中,似静非静,褐墙墨瓦装饰的低调而古朴。 而她之所以要为这栋小楼起名近水,是作品离开时,无意间瞧见一轮明月映在湖面中,清冷而幽静,想到前人周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