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服一抛,转身就跑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要好好笼络他了。 姜祈安接过衣服,无奈的笑了。 她的态度比梦中好太多了,他想。 . 长孙星宁急慌慌地冲到床边,然后一把掀开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茧,仿佛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姜祈安慢条斯理地穿衣,然后一步一步地朝内室走近。 脚步声不高,可落在长孙星宁的耳朵里,就跟法场上的犯人听到刽子手的脚步声一样——时辰已到,手起刀落。 “你把被子这样裹着,我睡在哪啊?”大婚之夜,喜床上自然只有一张被子。 长孙星宁裹着被子往床里头滚,意思很明显——床外头的地方都是你的。 姜祈安忍俊不禁。他在床沿坐下,然后伸手轻扯被子,笑道,“新婚之夜,你就要虐待自家夫君了?腊月夜里,连一张被子都不给自家夫君盖?” 长孙星宁攥紧被角,底气不足道,“衣柜里有很多张被子,你随便拿一张就是了……”她缩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 姜祈安意思意思几下,没扯动,也就放开了,“也对,两个人睡在一张被子里,难免会挤。”说完,他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张被子,铺在床外头。 这人今晚怎么这么好说话?长孙星宁狐疑,掀开被子的一角,只露出一只眼睛窥探外边的情形。 见姜祈安放下纱帐后,真的老老实实的平躺在外头的被子里,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眼睛时不时的滴溜着外边。 “还不睡?”他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不睡,那做点有意义的事。” “睡!马上睡!”长孙星宁乖觉,一秒闭上眼睛。 姜祈安的唇角勾起,逗她,“就这么睡了,明日一早,宫里来人收元帕,你还怎么在府里立足。” “立什么足?”大概是被子裹得太紧了,她的脑袋缺氧,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母亲虽不在了,但我身上毕竟流着皇室的血,且我们还是圣旨赐婚。明日一早,慈宁宫必然会来人检查元帕。” 照常理,新婚第二日,婆婆会派屋里人来收元帕,确认小两口新婚之夜是否和谐。但南康长公主早就去了,姜大人的原配妻子也没有资格敢称他的母亲,所以检查元帕的事情会落在……太后宫里。 宫里人贯会捧高踩低。若是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十有八九是夫妻之间不和谐,宫里人会揣测她是否遭了嫌弃…… 更严重的是,消息若是传到乐平公主的耳边,她原先设想中的狐假虎威也就没了依撑。乐平公主也许不会招惹深受崇宁郡王宠爱的新妇,但一定会欺辱被崇宁郡王厌弃的弃妇。 想到这,长孙星宁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思虑再三还是问了一件事,“郡王,你与乐平公主的关系如何?” 他与她说元帕,她却问起了乐平?姜祈安稍微转了一下脑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 “不如何。”他说。 不如何就已经是很好了,长孙星宁心想,他若是与乐平公主兄妹情深,那她还不得给他们这对表兄妹给磋磨死。 “你不是之前就打听过我和乐平的关系了吗?”他侧过身子问道,“怎么还问?” “你知道?”她惊讶。 其实,在马车折返没去南京之后,她就开始派人打听姜祈安和乐平公主之间的关系了。说实话,若是得到的消息是他和乐平公主相交甚好,她说什么也不会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