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二虎也连忙道:“我也是。” 渐渐的,其他的孩子也敢应了。 于是食月回牡丹城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串小萝卜头,一个个踉踉跄跄地紧跟在她身后,仿佛她是天上那众星捧月的月亮似的。 慕楠嫌弃她影响行军速度,出了山谷后立刻给她安排了两辆马车。 回到牡丹城时已经是傍晚,此时不论是城中还是宫中都已经尘埃落定了。金昭一剑将向衡剜了脑袋后,立刻将他谋反的罪行公之于众,那罗列罪状的纸张粘贴在城墙外,叫进城的人都看得见。 至于准备要跟着向衡造反的几个家族,处死的处死,贬谪的贬谪,昔日的荣盛因为更大的野心,终成一地枯败。 时辰有点晚了,食月先将孩子们安顿在宅子里住一夜,第二天再用马车把他们拉到山脚底下,见屋子里有些冷,她自己又折返回城里添置了一车东西,顺便把寄养在隆叔那里的两条獒犬幼犬一起抱过去。 孩子们变得活泼了不少,一整天都热火朝天地搬东西,擦地板,生暖炉,铺被子……他们忽然对生活,对明天,有了一丝丝的希望。 许年目送着食月离去,眼底的光不再迷茫。 · 芍贵妃住的牡丹殿,自她父亲向衡死的那一夜开始,就没有再燃过灯烛。 殿内一片黑暗,女子静默地坐在浓重的墨色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这座宫殿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活人。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发出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是芍贵妃身边伺候的侍女从外面进来了,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娘娘,太子带着鸩酒过来了!” 芍贵妃的声音有一丝波动,她问:“他允了?连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管了?” 侍女知道这个“他”问的是君王,声音有些哽咽地道:“陛下默许了。” 女子默然片刻,轻轻淡淡地笑了一声:“成王败寇,本宫认了。” “从前本宫便知道,他什么样的宠爱都能给我,只除了孩子。但本宫不甘心,不甘心只能做一个宠妃,似笼中雀般被赏玩。所以当父亲说只要我能怀上孩子,定会想尽办法将我的孩儿扶上君位,到了那时,本宫便可以学冕朝的钟太后把持朝政,为此我不惜给他下毒。可是我没想到,父亲竟有那般的野心,想要篡位自己做君王。如果真的成了,到时本宫是个什么身份?宠妃变公主?” 她的嗓音依旧柔亮如水,没有歇斯底里,平静得仿佛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侍女低低道:“娘娘,您就不怨吗?当年分明是陛下承诺娶你为妻,若不是他违背诺言,您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男人的承诺,你也信?”女子失笑,语气惆怅地叹了一声,“路都是自己走的,莫怪他人不怜惜。从前是本宫看不明白,总是迁怒他人,没想到临死倒是看清了。” “要说本宫在这世上最对不起谁,那该是采盈。” 侍女想到采盈的下场,不由有些沉默。 “她自小伴我长大,情同姐妹,我入宫时,她也跟着进宫伺候我,但因了帝王醉酒把她宠幸了,本宫便迁怒于她,将她卖进青楼做那低贱的人肉生意。后来她被富商赎走做了贵妾,听说还颇受宠爱,本宫又施了法子叫她和她的儿子被赶出家门,最后通过你的手送进了石城之中。” 沉默了片刻,芍贵妃问:“她在那里面,想必过得很不好吧?” “……”侍女轻声说,“采盈已经于一个月前死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