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完就要站起来去喊人。 “我知道。”谢怀宁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可是我想叫你剥,你是我的贴身小侍不是吗?” 食月:“……” 哦,差点忘了这人有多能作了。 她平静地拿起一只虾开始剥,她手指翻飞,剥得又快又好,很快一盘虾就被剥完了。 谢怀宁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一个白玉碗道:“你把那个吃了。” 食月顺着他的手指一看,他指着的那个白玉碗十分小巧,里面盛着绿色的液体,清澈透明,像绿琉璃似的,不像饮料也更不像一道菜,更像是一个艺术品。 她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谢怀宁:“蜂蜜。” 食月“哦”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来就一饮而尽。 她想得很简单,能有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那贵族公子却闪了闪眼神,似乎见她如此听话,终于肯在用膳上放过她了,指着一道盖着盖儿的佳肴说:“吃吧。” 那蜂蜜甜得齁人,她本来都觉得自己没啥食欲了,于是没报什么期待,很随意地就揭开了盖儿。 一股螃蟹香争先恐后地溢出来,是两对清蒸螃蟹,虽然比不上昨晚的规模,但食月眼睛都亮了。 喜悦之余,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难道是因为她傍晚说的那一句,所以才特意准备的吗? 谢怀宁瞥了她一眼,一副衿贵的语气:“别这么看着我,秋季是螃蟹肥美的季节,就算我不吃,每日都会有这么一道菜,不过是顺手赏给你罢了。” 食月却喜笑颜开,语气讨喜道:“多谢公子赏。” 她容貌灵秀,笑容干净纯稚,如一弯沁凉的山涧清泉注入心脾。 因这一笑,营帐中一时有些安静。 谢怀宁低头吃着鲜嫩的虾仁,眉眼间笼罩的情绪,有一刻看着似乎是放松的、愉悦的。 但也没有持续太久,就是在这样安静得甚至有些平和安宁的氛围中,忽然传进铁制兵器的交击声,士兵的呼喊声。 很快陈绽就冲进来报告。 “公子,东淮军突袭粮仓!我已从大兵营调配了七千士兵和一万奴隶赶往西南营地救粮!” 谢怀宁问:“他们有多少人?” 陈绽迅速回:“预计一万人左右。” 谢怀宁闻言,眼睫微抬:“粮仓在西南营地,那里不是驻扎了八千将士和三万奴隶,怎的连万余人都挡不下来?” 陈绽一贯清冷的脸庞上不免露出一丝苦涩:“我才清点完数量,还没来得及禀报——敌军在淮水中投毒,整个营地有三成人毒发身亡,连带马匹也有损耗。” 室内一时有些沉寂。 谢怀宁羽睫扇动了一下:“地图。” 他话音刚落,忽然有一暗卫不知从何处出现,迅速用内力将一桌佳肴移开,摆上一张手臂长的地图,并奉上笔墨。 紫衣的贵族公子端坐在位,神情沉静地执起狼毫,低垂的睫毛根根分明,阴影打在眼底下,瞳仁看起来似乎和平时一般温雅,食月却觉得他的眼底隐隐划过冷冽的光。 他只是一个人这般坐在那里,就生出贵不可言、高不可攀的气韵来,令她觉得仿佛只是看他一眼,自己就低到了尘埃里。 伴在他身边的陈绽却不受影响,十分自然地几步上前,俯身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