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球又一球,一球又一球。 哥哥很高兴地站在场边笑,他对流川枫说:“很棒!小枫!你变得更厉害了!” 可是我被甩开了。 最后,我脸朝下趴在地上,一点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流川枫问我怎么了,哥哥想把我拉起来,我都止不住哭声和泪水。我能做的只有坐在球场上,哭。 我很久没这样大哭过,吓了他们一大跳。流川枫为下手太狠道歉,甚至说以后都让我赢。哥哥也不断安慰我。 但我还是说了些傻话。我对流川枫说,你想抢走哥哥,我不要再见到你,我讨厌你,你快点消失! 哥哥背我回家。但我至今还记得,趴在哥哥背上往后看时,被落在原地的流川枫,脸上受伤的表情。 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对流川枫说的重话。不管道歉多少次,我还是会愧疚得在梦里也落下泪来。 哥哥说,受伤的野兽都会无差别攻击人,不管是伤害它的人,还是救助它的人。你不是奇怪的小孩,你只是受伤了, 哥哥说,理子,不要变成野兽。 接着,我又飘飘忽忽回到小学的教室。 那是我还留着长头发的时候,彩子姐姐帮我编了非常好看的麻花辫,还系上了红色格子的精致蝴蝶结。 从来没人帮我编过辫子,妈妈也没有。所以,我像得到珍宝似的一直抚摸发辫。结果班上的男生用力扯我的辫子,说:“换发型了!哎——呦——好好玩哦!” 我让他不要这样,但他不肯放过我。我的挣扎激怒了他,他哎——哟——哎——哟地叫喊,不断拽我的辫子。终于,辫子被扯散了。 我死死握住拳头,无法反抗,因为哥哥说,不能对同学使用暴力。所以我只能坐在地上呜呜地哭,对跑过来的流川枫说:“辫子……没有了。” “你太没用了。”流川枫这么说。 他在课室里把那个男生痛打一顿。我一边抽泣,一边拉着流川枫的衣角,差点也被他揍飞。 哥哥领我们回家的时候,他说,理子,爱哭也没关系,但是…… “利用男生为你打架,是很卑鄙的行为。” 卑鄙。 没用。 爱哭鬼。 我觉得呼吸好困难,身体好像被重物压着,特别沉重,难道这就是良心的谴责吗…… 我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皮毛光滑的小猫,还有流川枫锐利的眼睛。 “你又怎么了?”他问。 * “为什么一梦见你,醒来就会看见你?”我脑子还没清醒,傻乎乎地问。 流川枫皱眉:“梦见我干嘛要哭?” 我才意识到自己脸颊沾满泪水,只好坐起身,却想不出借口:“因为……因为……” 流川枫直直瞪着我,糟糕,他认真地想知道答案。我只好胡言乱语:“因为,在梦里,你把我打哭了……” 这不算说谎。梦境的前半部份,可不就是我跟他一对一。结果被打得恼羞大哭嘛。 流川枫缓缓露出包子脸:“……这么久之前的事,你还记仇。” 他居然也记得! 真是奇耻大辱! 我胡乱抹干泪水,他却拎起坐在我胸口的小猫,说:“用它擦。” 我:“……别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