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这么护着!” 太上皇不语,一则,甄家是自己一手抬举起来的,否定甄家就是否定自己的用人之策; 二则,哪位君主不喜欢说话好听办事得力的臣子,甄应嘉虽然贪腐成性,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可是只要是自己吩咐的事,他从无一丝违拗,每一件都丝毫不打折扣地完成,换成其他臣子,未必能做到如此; 三则,自打甄应嘉掌管了江南的钱袋子,自己的小金库日渐丰盈,不像以前,收上来的赋税不论大头小头进的全是国库,一个铜板也落不进自己口袋,放弃甄家,谁帮自己往私库里攒钱? 最后,就是奶娘,作为甄家的老太君,她的体面和尊荣一半是自己给的,一半却是需要儿孙给挣的,甄家一旦入罪,让一贯好强的奶娘如何在人前抬得起头,难道临老还要让她过回看别人脸色的日子? 可惜太上皇的这些考虑没有一条是能对人说的,除了和他最贴心的甄贵太妃,别人也都理解不了他在处理甄家这件事上的难处和纠结。 想到这里,不禁又开始埋怨琼真,这半路回来的到底不如从小养在膝下的乖顺,对她再好都是白搭,当着自己这个祖父的面就敢和老头子告状,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挑唆说甄家这不好那不好呢! 琼真用山楂乌梅冰糖菠萝煮了一壶助消化的果茶,将过滤好的茶水倒在杯子里,正要递出去,忽然发现太上皇在瞪自己,一秒会意。 “您别这么看着我,我和甄家有仇,我娘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死在甄家老太君手上,我舅舅也被害的家败人散,我没那么大脸代替他们原谅。” “你娘是殉情而死,跟老太君有什么关系?再 说你舅舅不是已经一家团圆了吗,大不了多补偿他家些银子就是了。” 这要换个人,琼真早用茶壶给人开瓢了,她忍住怒气,“我娘不是殉情,她是刚生下我没多久被人硬生生灌下红香散,足足疼了三天三夜疼死的!” 太上皇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尽显为君者的残酷,“太子死了,他的女人们理所当然该跟着下去伺候,太子妃是正妻,尚且自焚殉情,你娘一介外室难道殉不得?即便老太君不动手,朕也会亲自派人送你娘上路!” 即便太子当年不出事,太上皇也不会让甄臻活着,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成为第二个太宗皇帝! 皇帝可以多情,但决不能是情痴情种! “你该庆幸,你长得不像你娘,不然……” 琼真豁然抬头,表情从一开始的愤怒、惊讶、不屑慢慢变得平静,怒到极处,她的眼神结冰,两边的嘴角却向上提起了一点点,弯成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 蜉蝣子望着脸上表情如出一辙的儿子和曾孙女,两道长眉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