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感受着耳边的热意,呼吸有些困难,努力地向后退了退,睫毛轻颤。 徐青澍一下子站直,离开了她颈侧,含着笑拉开书桌前的椅子。 “坐会儿?” 秦蔓像是终于从水里浮上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外面日头正烈,蝉鸣从远处传来。 这次书桌前有两把椅子,秦蔓在他身边坐下。 徐青澍从客厅拿进来那两杯果茶,戳开递给秦蔓一杯。 秦蔓接过,丝丝凉意传过手掌,冰爽的果茶滚进喉咙,毫不吝啬地让她瞬间满身清凉。 徐青澍看到她安逸的神情,也喝了一大口,压下了刚刚带起来的燥热。 秦蔓瞟到刚刚放在桌上的两本相册,好奇道:“外公就是要拿这个吗?” 徐青澍随手拿过来:“嗯,老人家病了就想怀念从前。” 徐青澍没有避讳秦蔓,直接把相册往她那边推了推,在她面前翻开来。 相册和照片都很有时代感,但也保存得很好,秦蔓含着一口果茶,出神地看着那个与徐青澍眉眼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子,眼里露出一抹惊艳。 “这是我妈。” “看出来了。”秦蔓握着杯子,小幅度点了点头。 穿驼色风衣的年轻女孩站在巍峨的大桥边,背后是欧洲风格的建筑群。 秦蔓不知道这是哪里,但能看出那女孩的气质干净从容,头发妆容打理得很漂亮,眼里有着几分温柔小意,想来也是很好的家境。 此时桌面上除了相册和果茶,空空荡荡,他的东西应该都已经搬走了。 秦蔓想起上次来时,桌上摆放的照片,那位身形挺拔、儒雅和善的中年男人。当时觉得徐青澍和他父亲很像,此时看到相册里的母亲,却发现,在眉眼上他和他母亲更像一些。 不过只是眉眼轮廓像,眼里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他母亲温柔,他冷峻。 因为大概知道徐青澍父母辈的那些事情,秦蔓没有多说什么。 翻看了几页,出现了一位瘦高个的长者与他母亲的合照,这应该就是他外公了。 穿着中山装的外公头发灰白,但有一股闲云野鹤的文人气质。 “这就是外公吧?” 徐青澍看这些照片一直都淡淡地,看到这张倒是有了些笑意。 “嗯。现在头发已经全白了,也老了不少,看到这个他又该念叨不服老不行了。” 秦蔓脑海里仿佛已经出现了个会说话的外公,也跟着笑了一下。 一本相册翻了将近一半,大多数是徐青澍母亲和外公,却未见其他人。 “这个相册里,好像只有你母亲和外公?” “嗯。我外婆在我妈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没留下几张照片,外公后来一直没有再娶。因为没有什么念想,留影也成为了我外公的习惯之一,这几本相册算是记录了我妈从小到大的轨迹。” 徐青澍把这本搁置到一边,翻开另一本,第一页就出现了他母亲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徐青澍那位亲生父亲。 一个儒雅清俊,一个温柔小意,只看这照片,没有人会不感叹,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秦蔓在心里感叹完,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徐青澍,他眼神黯淡了下来,气氛瞬间有些沉重。 徐青澍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