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正环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呆呆地从胳膊里抬起头。 裹着黑色羽绒服的徐青澍,正支着山地车停在她面前,微微皱着眉看她。 临近年关,晚上出门活动的人很少。 这片民住房外面的广场上在放着喜庆的音乐,隔着老远传过来,隐隐约约,更衬得这里寥落萧索。 街对面的九中紧闭大门,但一盏白色的投光灯彻夜亮着,照得九中门口这一小片区域都亮堂堂的。 他骑车出来,老远就看见小卖部门口坐着一个影子,形单影只,凄凄惨惨。 直到快要走过去了,才忽然发现旁边停着的车子有些眼熟。 皱着眉细看之后才发现,在这里埋头坐着的凄惨小孩儿,不是秦蔓又是谁。 “秦蔓?”他沉声叫她。 秦蔓听到他的声音,茫然地抬了头,脸上还带着些刚刚失落和难过的情绪。 她穿得少,毛衣外面就罩了一件棕色的牛角扣大衣,没扎头发,黑色的头发随意地散在胸前和肩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安安静静的,好像她心里此刻空空荡荡。 但徐青澍心口一滞。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样。 虽然面无表情,但徐青澍分明看到,她哀伤而湿润的一双眼睛,写满了她的痛苦和烦忧。 她就这样沉默地坐在这个没人会发现她的地方。 徐青澍相信,如果他不来,她会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抱着自己,埋头难过很久。 徐青澍抿了抿唇,下车,把车子支住。 迈步向她走去。 站到她面前,身影完全地把她罩住。 秦蔓还在仰着头看他,神思恍惚。 直到面前的灯光被他挡住。 “徐……青澍?” 她声音喃喃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啊。” 徐青澍走近才看出,没了白色投射灯的掩饰,她的脸色苍白地厉害,可能是冻的。 “这话应该我问你。”他沉声答她,“我住在附近,路过这里不奇怪吧。倒是你,你也是路过吗?” “我……”秦蔓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我不是路过。” 她叹一口气:“我跟家里吵架了,出来待一会儿。” 徐青澍沉默半晌,才又开口: “待一会儿就是坐在学校门口挨冻啊。” 徐青澍幽幽开口,但他的声音,今天好像带着比往常更多的凉意。 秦蔓咬唇,不说话。 她刚刚心烦意乱,又生气又委屈,没管那么多就直接出门了,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才开始发觉到衣服穿少了。 有一种被训斥的感觉。 但是他管的着吗? 秦蔓觉得这不合理,抬眼看他。 徐青澍没什么表情,依旧带着凉意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是你的话,出来之后可以去便利店,买一盒泡面坐着吃,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书店之类的地方呆着——你可能更喜欢这个。再不济也可以去朋友家。” 他垂眸看她,声音放得很轻:“总之,我可不会傻到在冬天的室外吹冷风。” 虽然他在说她的坏话,但破天荒地,没有用那种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