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礼探头看向她身后,伸手去碰她手中的香囊。 萧旖怜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米山,攥紧了香囊,有些紧张道:“阿默,我想去你屋中歇会儿。” 容若礼摸到她手侧的汗,误以为她是行路累了,当即收回手,迎着她往自己房间走,笑道:“正巧我昨日作了幅画,也想拿给你看。” 路过米山时,他低着头十分恭顺地向萧旖怜行了一礼,唤了声萧娘子。 萧旖怜微微点了下头,假装不识道:“阿默,这位是?” 容若礼走上前,踮起脚拔掉一根落在米山发间的草,捡起草坪中的长枪,放回他手中,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他是米山,前几日方从战场回来,你可能不大记得了,他从前可是常帮我们欺负坏人呢。” 萧旖怜客气道:“米将军。” 米山握紧长枪,低头道:“萧娘子说笑了,某只是一介军汉而已。” 萧旖怜望着那杆笔挺的长枪,忽而浅浅一笑,想起了许多从前的日子,她抬头看向他,眉眼弯弯道:“不是说笑,从前瞧你惩恶扬善时,便觉得你以后该是个好将军。” 米山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别开目光,扫了一眼她背在身后的双手,神色复杂地笑了笑:“如果有机会,某一定努力做个好将军。” 容若礼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米山,盘算了好一会儿,笑眯眯道:“米山,你若是真当了将军,可别忘了帮我物色一个好郎君。” “啊?”米山顿了顿,十分认真地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容若礼佯装伤心地抹了抹眼角,可怜兮兮道:“昨日阿耶去师家提亲,唉,可惜师家大郎瞧不上我。” 萧旖怜噗嗤一笑,接过话道:“那师家大郎还真是没眼光,阿默不必伤心,改日我领人去揍他一顿。” “声声!”容若礼嘟嘴跺了跺脚,推着她往房间走道:“你呀你,非要揭穿我。” 米山慢慢抬起头,看着她们笑闹着离开的背影,默念了一句:“师家郎君,揍他一顿。” 方收拾完屋子的米丽瞧见他一动不动地呆站着,走近他,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叹气道:“阿山,别那么固执,这世间并不是只有一处风景。” 米山取出一方旧帕子,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珠,放声一笑:“阿姊,我明白。” 米丽欣慰地点了点头,同他说笑道:“你这个头,也太高了些,不过好在身体不似从前一般瘦弱了,不然瞧着还真和你这杆长枪一个样。” 亲仁坊,柏家。 师书白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扶住了周默染的肩膀。 苏言止狐疑转头,见他气喘吁吁地靠在周默染的肩上揉着腰,诡笑了一声,后退两步道:“师大,你今日又是去哪个泥塘里打滚了?” “苏三,你莫要胡说!” 师书白倚在周默染的身侧,拍了拍衣袍上的泥道:“我是怕见不到柏二最后一面,所以赶路着急了些,不慎滑倒了。” “你,不对,柏二怎么躺在这?” 他呆愣地瞪着矮榻上的柏慎亘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怔了一秒后,迅速弹开,惊恐道:“怎么是你?” 周默染嫌弃地拍了拍衣袍上沾上的泥,瞥他一眼,哑声道:“站好了。” 师书白一惊,立即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身子,干笑道:“周将军,好久不见。” 周默染捏住他的肩膀,上下扫了他一眼,严肃道:“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