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止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书白不敢迈进房间,站在门口跺了跺脚,闭着眼睛招手道:“苏三,你快出来呀!” 苏言止环顾四周,叹道:“她们已经走了。” “走了?”师书白一只脚迈进房间,探头探脑地看着房内,失望道:“我还不知容娘子家住何方呢。” 苏言止轻笑一声,推着他往外走:“这也不是你该知晓之事。” “我为何不该知晓,”师书白往后拽着他的袖子,拖得他不得不前进,撒泼耍赖道:“你笑什么,你知道容娘子家住何方对不对?” 苏言止忍俊不禁,无奈摇头道:“师大,你已十七了,莫要如幼时一般胡闹。” 师书白直接坐在屋前,双手拽着他的衣袍,威胁道:“苏三,你快告诉我,不然我便不松手了。” 苏言止轻咳了两声,见他不为所动,干脆利落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他的脑门:“师大,你若再不松手,我便只好与你割袍断义了。” 师书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指节颤抖着松开了他的衣袍,后倚着身子,害怕道:“我松开了,苏三,你,你将剑收回去!” 苏言止慢悠悠地收回剑,伸手拉起他,嘲笑道:“师大,你怎么长不大呢?” 师书白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气呼呼道:“我都与你一般高了。” “那又怎样?”苏言止侧头看他,笑道:“你说说,这些年,你有何长进?” 师书白立即开口反驳,却又被苏言止打断道:“你莫要与我说你读了多少本医书,这个不算。” 师书白瞪了他一眼,不服道:“为何不算?凭何不算?我偏要说,我读过……” 苏言止一听到他报书名就头疼,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只想赶快甩掉他清净会儿。 师书白见他不耐烦,越追越快,越追越快,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墨竹一早便等在门前,困得紧,他撑着脑袋,坐在柏家门前瞌睡了好一会儿,直至苏言止站到他的身后都未发觉。 师书白只顾着不停地报书名,未注意到门前坐着一个人,被墨竹一脚绊了出去。 苏言止哑然失笑,低头道:“墨竹,干得好。” 墨竹恍恍惚惚站起身,一头雾水道:“郎君说什么?” 苏言止指了指摔在门前的师书白,解气道:“他这跤摔得可不轻啊。” 墨竹这才注意到摔倒在地上的师书白,连忙跑上前扶起他,着急道:“师郎君,你怎么摔了呢,没事吧。” 师书白举着擦伤的手腕,痛呼道:“墨竹,你好端端坐在这门前做甚?” 墨竹如实答道:“奴在这等郎君啊,有什么不妥吗?” 师书白气道:“你,你不知道方才是你绊倒了我吗?” “是奴吗?”墨竹盯着他手上的牙印,吃惊道:“不过师郎君,你手上为何摔出了一个牙印?” 苏言止走上前,调侃道:“呦,师大,这牙印可真完整,昨日那帕子呢,你怎么拆了?” 师书白把手背到身后,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小伤而已,不必包扎。” 苏言止早知那帕子不是他的,只不过懒得拆穿他,他转头对着墨竹道:“墨竹,你回去一趟,拿着我书案中间那张纸,照着“茫茫写纸画雾,惶惶弹笔奏情。”这句,去西市之书肆找一找,若是有相同字迹之字,便全数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