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旖怜扑在紫英怀里,伤心道:“他从前答应我不会同耶耶一般,可他如今却做了大理寺少卿,往后他也会如耶耶一般守在这长安,而不是同我一起游历山川。” 紫英环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小娘子莫要如此伤心了,小娘子若是不愿嫁,天涯海角,小娘子去哪,婢子去哪。” 萧旖怜揉了揉泛红的鼻尖,泪眼汪汪地看向她:“可是紫英,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啊。” 紫英曲指擦去她挂在脸上的泪水,温柔一笑:“是呀,可是婢子是小娘子之婢子,小娘子想要浪迹天涯,婢子自然也要跟着去,不然小娘子一个人定是要跑丢了。” 萧旖怜破涕为笑,挥着满是眼泪的帕子撒娇道:“什么呀,才不是浪迹天涯呢。” 紫英扶起她,顺着她道:“小娘子说不是便不是。” 笑声穿墙而过,将苏言止从苦思中拽了出来。 他对着不远处的墨竹招手道:“拿两坛酒,我们去看看他。” “喏,”墨竹提了两坛兑了水的酒,大步跟在苏言止的身后。 漆黑寂静的院落里看不见一点光亮,虚掩着的房门吱呀吱呀地晃动着,冷风嗖嗖窜过墨竹的脖颈,激得他毛骨悚然。 “咚咚”,他壮起胆子走到苏言止前面,重重地敲了两下轻易就能被推开的门。 咕嘟咕嘟的饮酒声和咕噜咕噜的酒坛子滚动声被打断,屋内的人踢开脚边的酒坛,扯着沙哑的嗓音,冷冷道:“抓到人了?” 苏言止接过墨竹手中的两坛酒,侧身进了屋子,边走边道:“嗯,服毒自尽了,还未来得及审问。” 屋内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拎着酒坛仰头灌了两大口酒,呛道:“又是死无对证?” “也不全是,”苏言止搁下酒坛,点了盏灯,暖黄色的火光将屋内照得亮堂了些。 屋内的人走到烛台旁,削瘦的脸庞微微侧着,只见一侧的剑眉星目和直鼻薄唇,他伸手触了触灯芯,转过脸来,原是柏慎意的弟弟柏慎亘,他长得同他大兄一模一样,只是略比他大兄高瘦些。 他搂过苏言止的肩膀,消沉道:“查到了什么?” 苏言止掩了掩口鼻,嫌弃地往后退了退:“柏二,你真是一身酒气,快离我远些。” 柏慎亘抬起手臂闻了闻,毫不在意道:“你管它做甚?有什么线索?” 苏言止靠着矮书案坐下,敲了敲地面,心事重重道:“今日有个歌伎差人送来一封信,我赶去找她时她已被人杀害。” 柏慎亘咽下一口酒,坐到他身旁:“信里说了什么?” 苏言止拿起他手边的酒坛放到一旁,目光沉沉道:“赵赢已亡,我若遇害,凶手必另有其人。” 柏慎亘转头迟疑道:“柳笙笙?” “嗯,”苏言止瞥了他一眼: “她与你大兄是何关系?” 柏慎亘捏了捏后颈,犹豫思索道:“她或许对大兄有意,但我从未听大兄提起过她,他们应无甚特别关系。” “那你怎知她对你大兄有意,”苏言止皱起眉头:“她用自身性命来替你大兄作证,如此做法,倒不似只是对你大兄有意这么简单。” 柏慎亘回忆道:“我去平康坊时曾碰见过她一次,她看我之眼神同木娘看我之眼神无差,我在外皆用大兄身份,她应是将我误认成了大兄,她或是大兄安插在平康坊之眼线,亦或是大兄对她有恩,究竟如何,我确实不知。” “木娘?”苏言止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