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白凌安静地看着这一场刺客间的殊死决斗。 历时不到二十分钟,结果并不意外,是阿柒赢了,对方全数阵亡。 可也让他身体上的伤势加深,还增添了不少新伤,不得不说赢得有些惨。 特别是最后的两个刺客试图声东击西,一个想偷袭她,一个拖住阿柒。 对方的目的显而易见,阿柒却不得不因为要保护白凌而多费了些功夫,才将他们二人斩杀。 “咳咳咳……” 收刀后,阿柒忍住伤口的不适,将那些尸体全部拖到路边丢掉。 很庆幸的是,这短短一段时间里没有其他路人路过,或许本来是应该有的,只是血腥味的散发和武器短兵相接的声音让他们预知到了危险,有些是一时不敢靠近,更多的是不想多管闲事罢了。 “已经解决咗,我地走。”他回到白凌身边,伸手想拿回自己的包裹。 白凌瞧了瞧他手上沾到的血,一手摁住他的手,一手凝聚起了水球。 “这么重的血腥味,一定要好好多洗几遍才行。” 浴血奋战后的少年愣住了,他低头看着女孩脸上认真不带杂念的表情,久久无言。 “换一只手。” 白凌很尽心地抓住阿柒的另一只手,一视同仁地反复清洗,用手帕擦干。 “手干净了,但是你衣服上的血得换下来才能洗得掉了,还有你身上的伤口……” “够啦!”少年看似自然地收回手,压下心中万千思绪,低声道,“哩滴都系小事,再唔走要落雨啦!!”(这些都是小事,再不走要下雨了!) 或许,这也是刚刚他跟人战斗时没人路过的原因之一。一般来说,经常在外赶路的人,都懂得一点看天气的经验,会在下雨之前找好落脚的地方。 周围数千米开外都是广阔的一片平原,显然没有一处是躲雨的好地方。 白凌抬头一看,“真的诶!那怎么办?!” 原本的朗朗晴空多了好几大块乌云,这是要出着太阳下雨的节奏啊。 二人话音刚落,乌云间的闪电便回应似的若隐若现。 “走喇。”阿柒抬手将身后的兜帽戴上,并未回头看那满地的血迹。 ………………… 谁也没想到这场雨来得又急又大,两人顶着风雨紧赶慢赶,最后赶到了苏越城外的一个村庄。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背着淋雨后半昏迷的伤患,白凌伸手敲开了一户卖豆腐的人家。 她利用小孩子的优势,声称自己和同伴遇到了歹徒,想借宿一晚。 主人家似乎有些意外,他们村里除了一处官道旁边特定的酒馆外,一般不会接待外来客人的。 但看见是两个十来岁出头的小孩,到底是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 “其实我们村里之前也有不少人做住宿生意的,罢了罢了,就让你们住上一晚吧。” 开门的主人家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男主人姓叶,是个看上去就特别老实巴交的樵夫,听说还有个不在家的儿子特别幸运地进了一个大门派学习。 好不容易安置好了下来,白凌抹了一把脸,便伸手想要去解炕上的伤患的衣服给他换药。 但是发烧的伤患并未彻底昏迷,他拦住了她的手。 “药留低,你出去,”小小年纪的阿柒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