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手长脚的他轻易便能从拥挤的人群中扒拉出一条路来,单余一则紧紧跟在他身后,四处张望着来福的踪影。 远处,一头戴帷帽,身穿锦衣的人进入了单余一的视线。 见那人的身形,估摸着是个女子。女扮男装,倒是勾起单余一一丝兴趣。 一阵微风吹过,正好吹起帷帽的薄纱,露出了那人的脸。 那女子生的分外好看,有着似白玉般光滑白净的肌肤,月光下分外显眼。一双如弯月般的笑眼更使她添了不少明媚之气。 单余一紧紧盯着那女子,猛地意识到,此人正是顾倾城! 此时的顾倾城,相比与画卷中的她还少了一丝端庄和华贵,但多了丝青涩之气。 只见顾倾城身后还跟着两名贴身侍卫,三人正匆匆往花楼的方向赶去。 单余一叫上伏华藏,两人也尾随其后。 只见三人走到了老鸨身前,其中一个侍卫拍了拍腰上涨的鼓鼓的布囊,老鸨双眼放光,丝毫没犹豫便将人放了进去。 周围的围观群众嘘声一片。老鸨厚着脸皮解释道,“花楼只进不出,衙门来了也能抓到人。” “这老鸨,一边哭嚷着抓不到人,一边又将人放进花楼,真是贪心至极”,单余一忍不住吐槽着,手却自觉地伸到了伏华藏身前。 伏华藏从怀中掏出储物囊,单余一兴高采烈地接了过去。 两人也如同顾倾城那般,顺利进了花楼。 花楼中鱼龙混杂,各色醉眼迷离的男子,满目的姻脂水粉,薄纱朱唇,玉臂细腰。只见楼阁上的拐角处,两个黑衣侍卫的身影在一高大的盆景后若隐若现。 伏华藏刚想往楼阁走去,却被花楼中的姑娘伸手拦下。 那姑娘一身薄纱花裙,左手执着一纯色纱绢,右手捏着一青瓷酒盅,布满胭脂水粉的脸上微微泛红。 “姑娘这是何意”,伏华藏微微皱眉,往身后退了一步。 只见那姑娘嫣然一笑,如弱柳扶风般,朝伏华藏倒去。 伏华藏下意识地护住那姑娘,却不想那姑娘如同水蛇般灵活地攀上了他的腰,醉倒在了他的怀中。 这分明就是看上他。 伏华藏浑身僵硬,如同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立在原地,惊慌的表情瞬间挂在了脸上。 单余一在一旁笑得浑身发抖,惹得身上的银铃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伏兄,你尽兴”,见伏华藏黑脸,她努力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去了。我办事,你放心!” 说罢,她便朝楼上跑去。一边跑,一边笑,笑声猖狂至极。 伏华藏听了默默咬牙,推了推怀中的姑娘,想将她扶正站好,却奈何这姑娘如同得了软脚病一样,离了他就倒。他只得让她靠着。 单余一一靠近那房间,门口的两名侍卫便警惕地将她拦住。 她只得作罢,灵机一动,又朝那房间的隔壁走去。 趁着屋内没人,单余一化作原形。 顷刻,一只长毛白猫顺着窗户,沿着屋檐,歪歪扭扭地爬向了另一间房间。 屋内床榻边有两个女子似乎在低声交谈些什么,其中一个便是顾倾城,而另一个脸上戴着银色金边面具,正是老鸨要找的那人。 单余一动作轻巧地翻过窗户,落地无声,她俯下身,紧贴着地面,快速溜到了屋内的木柜下,不动声色地靠近床榻边,偷听着她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