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自进城以来,时不时会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估摸着是因为城内的戾气实在太重,牵扯到了她的旧疾。 “老古董!” 单余一透过微弱的烛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想到伏华藏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拒绝和她睡同一间房,她就忍不住骂出了声,“特殊时刻不知道特殊处理,老古董!难怪宇文神君下凡也不来见你!” 烛火将屋子照得昏黄,单余一起身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地方。 布满尘土的梳妆台,散落一地的珠宝首饰,断了弦的琵琶,以及满是裂痕的书案。 她瞥见书案下散落了一幅被火烧了一半的画卷,心想:那火分明没有烧到这寝宫,这烧一半的画难不成是被风吹进来的? 单余一拾起残破的画卷,徐徐展开,画中只剩一女子的半张脸,那脸笑容明媚,女子头戴端庄的九尾凤冠,却也难掩她身上明朗的气质。 “凤冠,这难道是皇后?莫非这就是顾倾城年少的模样?人如其名,果真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单余一摩挲着画卷上女子的脸,脑海中浮现出城外客栈里那张满是皱纹的面容,不由得心生悲悯。 窗外的风刮得极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股股阴风狠狠拍打在纱窗上,直至纱窗被猛地吹开。冷风直直灌进屋内,蜡烛瞬间熄灭。 “喵的,这皇后寝宫的窗户怎么这么不禁吹。” 单余一轻挥手指,只见昏黄的蜡烛瞬间又被点燃,纱窗也自动关上。 “还好本仙女会点小法术”,她小心翼翼放下画卷,重新瘫倒在床上,美滋滋地翻了个身,“这皇后的床睡着怪舒服的,明天还睡这儿。” 只听“啪”的一声,纱窗又被吹开了,紧接着,蜡烛又灭了,屋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床上之人立即翻身坐起,她墨蓝色的瞳孔自动放大,地毯式地扫视着整个房间,同时不动声色地伸出利爪,随时准备反击。 良久,屋内除了不断有冷风涌进以外,并未有别的异常。 没有找到任何魂灵的单余一松了口气,重重瘫倒在床上,想来是她过分紧张了,这死城也不过如此。 床幔上金色的流苏被风吹得不停飘动,流苏每晃动一下,单余一就觉得心痒一下。 她试探性的伸出左手想要拨动流苏,却又猛地停下,喃喃自语道:“不行不行,玩儿起来收不住,该睡觉了!” 可近在咫尺的流苏不停地在她眼前飘动,她耐着性子数着流苏晃动的次数,“一、二、三...八...” 渐渐的,单余一感觉眼皮似乎有千斤重,金色的流苏越来越小,晃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直至消失不见。 *** “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城内战火连天,哀嚎四起,尸横遍野,皆因你起。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他为了你国破人亡,为了你置长盛城整整三十万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一个清冷而又癫狂的声音从单余一头上传来。 单余一只觉浑身酸痛,脖子处尤其痛,似乎被什么压着似的喘不过气。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猛地一怔。 不断升起的黑烟,四处滚落的乱石,散落一地的兵器,拼命厮杀的将士,布满尘土的军旗,还有那视死如归的击鼓声,都在她睁眼那一刻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 她想要往后退,却动弹不得,才发现是被人从身后紧紧掐住了脖子,面朝下伏在城墙边的石栏上,几十丈高的距离,她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