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是一个极小的木门,木门上满是受潮后的黑色裂纹。 这个酒肆落在小巷的尽头,周围的店铺不是关门,就是无人。而酒肆里却是人声鼎沸,热闹得很。整个小巷,除了这家酒肆外,其他的都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酒香浓厚,却又不腻。单余一自认尝过不少美酒,可这醉风门的酒闻起来也知是难得的上等品。 她光是站在门前,魂就快被勾走了。 她的酒量极好,以前在天上时,习惯了每日同月老小酌几杯,聊聊闲天儿。自从下凡后,她甚至都没怎么闻过酒香了。 想到着儿,她竟有些想念柴老头了,也不知他此时在天上正在做什么,可能正被姻缘簿中偶尔调皮的精灵缠的发烦,也可能正躺在叽叽歪歪的树藤仙上午睡。 “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一想到九十九桩姻缘,如今才完成了一桩,她就有些发愁。 酒楼里传来一阵刺耳尖叫,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发觉身旁的小狼早已不见踪影。 只见酒肆里的人仓皇出逃,那扇本就摇摇晃晃的木门这下彻底被挤坏了。 “糟了”,单余一猛地意识到小狼定是跑进酒肆了,这才惊得店里人群四散。 她匆忙往里赶,却没注意到身后四散的人群如同水汽蒸发般瞬间消失。 酒肆内并未想象中风尘,反而清幽典雅,极具别致。 随处一角便是掌柜精心准备的折枝插瓶,点点灯盏下是一地错落的花影,令人素雅清心。 店内的人都已逃散,她甚至连掌柜的面都没见到。 却见靠窗那桌坐着一人,淡定自若。那人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俊朗的面庞上,一双墨色的眼眸尤为清亮,就像清晨荷叶上的点点露珠,清澈而纯净。 而那人身旁,桌边正巴着一只满嘴油光的小狼。 单余一算是见识了狼吞虎咽这个词,她快步走了上去,嫌弃地抱起小狼,朝那人抱歉地笑了笑,掏出铜钱放桌上,“兄台,这蠢货打扰了你的雅兴,没别的意思,这酒算我赔罪了。” 小狼似乎听懂了单余一话中的不怀好意,在她怀中不断挣扎着,蹭的她一身油光。 见状,那人笑出了声,挥了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无碍。” 小狼被她紧紧抱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烧兔肉,四条腿不断扒拉着。 眼见着小狼就要从她怀中挣脱,她急忙道,“这家伙闹得厉害,兄台,我先行一步。” 顷刻,那人气息悠长地笑了笑,“姑娘留步。我正嫌酒肆吵闹,它这一闹,人都走了,我倒是清静了,就是一个人喝酒倒有些乏味。” 这话听起来颇有些阴阳怪气。单余一忍不住瞪了一眼怀中的小狼,她赔笑道,“兄台说笑了。掌柜的听了该骂我了。” “姑娘若是愿意,陪我喝几杯罢”,那人自顾自地倒起酒来。 只见桌上正好放着两个酒杯,就连碗筷也是两副。单余一眉梢微敛,忍不住想到:此人面对狼却仍能镇定自若,一人喝酒确摆着两副酒具,莫非特意等着她? 思索之间,怀中的小狼挣脱,直奔桌上的烤兔肉。许是怕再被单余一拧起,它吃得更加急,恨不得一口吞掉盘中的所有食物。 单余一看着桌上狼吞虎咽的那货,只觉丢脸。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她背地里虐待动物,不给动物吃东西。 “这兔肉尚且一般”,见小狼如此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