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华藏自然地坐在榻边的木椅上,“我先替夫人把脉罢。”
“有劳先生了”,萧柏书握住陆蔓笙的手,动作极其轻柔,似乎怕惊扰了怀中的人儿。
那胳膊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瘦弱,反而与常人的胳膊无异,甚至皮肤更加水嫩光滑,一看便知被人精心照顾着。
单余一站在伏华藏身旁细细观察着萧柏书和陆蔓笙。目前看来,这个萧知县对陆姑娘是极好的,照理说这三个月应该是好吃好喝地供着,怎么陆小姐脸色却如同枯木一样毫无血色。
她既不像想象般枯瘦,也不似病入膏肓之人那般昏迷不醒。除了异常苍白的脸色和时常盯着地面发呆外,并无异常。
见伏华藏放下手,萧柏书立即问道:“如何?病情可严重?”
“夫人脉象平和,并无异常”,伏华藏皱了皱眉,“大人可否将夫人的症状详细说说?”
“她”,萧柏书低垂下眼,看着怀中的人儿,“阿笙以前不是这样的。刚开始她只是不同我说话,我只当她是与我闹脾气,便没太在意。后来,她就不说话了,总是发呆,举止也越来越怪异。常常半夜在花园里的地上坐着,甚至爬到屋檐上。”
“其实如果她仅仅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担心”,萧柏书轻抚着怀中人儿的脸,眼里满是担忧,“只是最近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精力也越来越不如从前,她变得越来越嗜睡,常常睡着睡着就浑身燥热异常。”
伏华藏掏出纸笔,“嗜睡和燥热应该是害了伤寒。至于脸色苍白和举止奇怪,我还需要多花些时日观察方能得出结果。”
“萧大人,府上可有熬药的器具?”伏华藏问道。
萧柏书立即回道,“自然是有的。先生若是要用,一会儿我让丫鬟取来。”
伏华藏将药方塞在了一脸愣的单余一手中,“徒儿,你照着这方子去仁心医馆抓药。”
陆蔓笙的视线落在了伏华藏身上片刻,很快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伏华藏朝单余一使了使眼色,“一会儿你同我一起去煎药。”
见伏华藏煞有其事的模样,单余一倒有些震惊。她没想到伏华藏竟如此深藏不漏。
她满脸崇拜地从伏华藏手中接过药方。直到看见纸上一片鸡爪似的符,她才知道,原来伏华藏才是那个戏精。
“先生,不如你们暂且在府上住下罢”,萧柏书热情地说道,“这样也方便你随时观察蔓笙的病情。”
单余一嘴角微微勾起。
“好”,伏华藏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单余一买来一些治伤寒的草药,便去寻伏华藏。
“伏兄,你这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她小声地在伏华藏身旁打趣着,“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伏华藏支起熬药的器具,“你买的什么药?”
单余一将草药递了过去:“治伤寒的。只是,万一陆姑娘并不是害的风寒,那这不是害她吗?”
“她没病”,伏华藏将药材放进盛满水的陶瓷瓦罐中。
“装的?”见他在生火,单余一随手将地上的木柴递了过去,“难怪你一提及‘仁心医馆’,她的眼神就不太对。”
伏华藏接过木柴:“一会儿你去仁心医馆把那镇店之宝买回来。”
“人参?买它来做甚?”
“陆蔓笙虽没病,但气血亏损厉害。人参大补,对她有利”,伏华藏抬起头,耐心解释着,“我今日把脉,只知她近日失血过多,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
“难不成这萧柏书明里给她寻医,背地里害她?”单余一一脸疑惑,“不对啊,鼠妖要吸血吗?”
在萧府这两日,单余一借着喂药的名头和陆蔓笙频繁接触。刚开始萧柏书还有些警惕,单余一喂药或者伏华藏观察病情时他总会陪在陆蔓笙身边。后来因为衙门有了新的案子,他不得不离开,便命令丫鬟时刻守在陆